就連自己的丈夫也時常在自己面前提起,自己這個堂妹長得比那西施還要出色幾分,若入得東宮,太子怕也不能不動心。
趙樊氏對自己的外貌也向來自負,那時候剛嫁進宣國公府沒幾年,聽到丈夫誇別的女人長得比自己還漂亮,心裡總是不服氣的。於是便盛裝打扮了一番,特意去尋這個隔房的小姑子,想要將她比下去。只是等真正見到趙嫿的時候,卻是先將自己羞了出來。哪怕她在外貌上再是自負,跟趙嫿一比,她也不能不承認,就是十個她也比不上趙嫿。
都說美人如美酒,越久越醇,越久越有味道。但輪到趙嫿,趙樊氏卻覺得,她倒是不如當初的驚豔了。又覺得趙嫿周身帶著一股陰鬱之氣,令人一看徒生幾分不喜和不想靠近。
趙樊氏不知道趙嫿將她召進宮來是什麼目的,早年宣國公府還與趙嫿維持著表面的客氣的時候,她還會時常隨著趙章氏時常來趙嫿宮裡。到了後面,隨著二皇子慢慢疏遠了趙嫿,宣國公府與她幾乎成了半撕破臉的狀態,她也就少來了。而現在,趙樊氏實在想不出,趙嫿召見她甚至還故意撇開了自己的婆婆趙章氏,會有什麼用意。
趙樊氏想不出,也就暫時放下了自己的心思,走進門去,對著趙嫿跪拜道:“見過娘娘,娘娘萬安。”
趙嫿彷彿這才發覺她來了,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放下手中的銅壺,接著對著趙樊氏笑了一下,然後道:“是大嫂來了,快起來,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說著對青盞示了示意,讓她將趙樊氏扶了起來。
趙樊氏謝了恩,這才扶著青盞的手站起來。趙嫿又笑著道:“大嫂過來坐吧,本宮正好泡了茶,大嫂嘗一碗?”
趙樊氏笑著道:“能得娘娘親手泡的一碗茶,是臣婦的福氣。”說著又屈了屈膝,道:“臣婦謝娘娘賞賜。”
趙嫿笑了笑,等她在下首坐下後,親手往她面前的茶碗倒滿了茶,然後再往自己的茶碗倒滿。放下茶碗,先端起自己前面的茶碗喝了一口。
趙樊氏見著,自己倒是不好不喝,於是端起茶碗也小抿了一口,然後便將茶碗放下了。
趙嫿看了她一眼,然後對青盞使了使眼色。青盞會意,揮了揮手,然後帶著屋裡的宮女和太監出去了,順勢還帶上了房間的門。
趙樊氏看著,越發搞不懂趙嫿想幹什麼。
趙嫿則又重新提起銅壺來,往趙樊氏和自己的茶碗添了水,一邊添還一邊道:“我們姑嫂二人真是許久沒有坐一起說過話了,想當年本宮剛從四川回到京城時,因著對宣國公府許多東西都不熟悉,著實鬧了許多的笑話。本宮還記得,當年還是勞大嫂提點,這才慢慢穩重起來。想起當年的事,如今想來都好像是發生在昨天,大嫂對本宮的好,都還歷歷在目。本宮和大嫂雖然是隔房的哥嫂,但在本宮心中,大嫂便如本宮的親大嫂一樣,令本宮感到孺慕親厚。”
當初宣國公府接趙嫿回京,為的是讓她進東宮接替先皇后的位置,趙章氏想到自己的女兒,對趙嫿是又抬又打壓的態度,幾次給了趙嫿下馬威。而趙樊氏想到趙嫿是要進東宮的,她又長得這般漂亮,很大機會是要得時為太子的皇帝的寵,這樣的人,她想著就是不能去討好,但也不能得罪。所以趙章氏打壓她時,她都是尋了理由避開,過後又怕因為趙章氏的原因讓她對他們一房也心存了芥蒂,所以為了彌補偶爾會提點她幾句,以賣個香火情。可是礙於趙章氏,她也不敢做得太多。所以趙樊氏清楚,她當初做的那些,是絕對不夠趙嫿記上這十幾年的。
但如今趙嫿卻提起當初兩人那淺薄的情誼,趙樊氏實在不明白趙嫿打什麼主意。
趙樊氏懶得心裡彎彎繞繞的去揣測,開門見山的道:“娘娘有什麼話要對臣婦說的,還請直說。”
趙嫿將手放在茶碗的邊緣,摩挲著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