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繃緊的心隨即鬆了下來,看向璽塵和墨璃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因為他看得出,璽塵二人目光中閃爍的悲痛,是無論如何也無法作假的。
痛楚,是來自靈魂深處本能的情感,最是難以偽裝。
燕瀾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
璽塵與墨璃身形陡然一顫,目光更為黯淡。
“可否將清玄師父的屍身讓我們一觀?”墨璃黛眉緊凝,泣聲說道。
“這……”燕瀾微有猶豫,清玄屍身在紫漪儲戒之中,若要取出,需問過紫漪之意。
璽塵見燕瀾遲疑,急道:“燕師弟,莫非你怕我們二人強奪師父屍身?你放心,掌門師伯都默許師父屍身交由你們保管,我們豈會不知進退?我們只想再見師父一眼,已有十數年,未見師父模樣了。”
燕瀾望著急切萬分的璽塵和墨璃,微微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心神探入紫漪儲戒之中,與紫漪留下的靈識禁制交流一番,便將清玄屍身取出,緩緩懸浮於半空。
“師父……”璽塵和墨璃同時悲痛地呼喚道。
“師父,你睜開眼,看看我們吧。一別十數年毫無音訊,弟子們等師父等得好辛苦。可是如今,卻等來你駕鶴西去的噩耗,偌大一個天佐峰,誰來帶領我們前進,指引我們修煉……”
墨璃此刻已完全顧不上儀容,俯身緊握著清玄枯槁的手,輕撫著他蒼老而又熟悉的臉龐,滴滴淚珠滑落,滴在清玄屍身之上,卻似敲打在人的心頭。
燕瀾見狀,心中亦是悲從中來,不忍直視。
“吼……”璽塵抑制不住內心的痛楚與憤怒,仰天高吼一聲,一把青黑長劍赫然出鞘半截,閃爍著幽冷的光芒。
“燕瀾,你告訴我,是誰將師父弄成這樣,是誰將師父殺死?”
璽塵憤怒的臉龐變得有些扭曲猙獰,握劍的雙手微微顫抖,渾身的靈力恣意釋放,一身青**袍也憤然飄舞起來。
“無論是誰,無論對手如何強大,我都會仗劍殺去,我要用師父傳承絕學,親自手刃沾染師父之血的惡徒……”璽塵極力平復悲憤的情緒,冷冷說道。
那聲音寒可刺骨,敲擊在燕瀾心頭,輕易就激起了他憤怒的情緒。頓時,他雙拳緊握,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對,我們一起殺過去,此仇不報,憤恨難平!”墨璃面容冷毅,切聲而道。
燕瀾感受到璽塵怒不可遏的情緒,雙目愈發清冷起來。他何曾不是這樣的悲憤,可是,天罡掌門都忌憚玄宗的勢力,就憑璽塵與墨璃二人的實力,報仇無異於以卵擊石。
這數月以來,燕瀾透過留在那一鼎玄尊身上的御魂符發現,即便是玄宗門下一個小小的組織,勢力都極為龐大,更何況玄宗老巢。
深吸一口氣,燕瀾望了璽塵一眼,悲慼說道:“殺死清玄師父的,乃是一個神秘門派,名為玄宗。我已探知他們一個據點的所在,不過,玄宗老巢在哪裡,暫時未知。他們的勢力極為強大,連掌門都感到棘手,單憑我們現在的實力,恐怕別說是為師父報仇,就是人家找上門來,如果沒有掌門和長老的協助,連自保都成問題。”
“當務之急,就是沉住氣,努力提升修為,再摸摸對方底細。知己知彼,才能以最小的損失,讓對方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燕瀾的神情越發凝重,他何嘗不想報仇,可是,無頭蒼蠅式的報仇方式,只能是匹夫之勇,乃至正中對方下懷。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清玄遺脈,徹底地毀在仇人手中。
璽塵雙眸精光一閃,雙目中震驚與無助交織,心中驚道:“連掌門都覺得棘手的敵人,那該是多麼強大的存在!”
璽塵深深撥出一口濁氣,極力平復激盪的心神,青黑長劍“噌”地一聲入鞘。他長嘆一聲,不忍再視清玄的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