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慧真子陸述一”,與義秋為俗家結拜兄弟,聞言神情黯然一下,隨即又恢復常色道:“君兒呢?不知他現在長多高啦?”
義秋微微一笑,道:“‘那比四年前高多了,這小傢伙天生調皮搗蛋,每天一到下午,就看不見他影兒,我真有點為他擔心,濮兒!你出去一趟,去將君兒找回,就說有客人來了,不先告訴他是誰,好讓他驚喜一番。”
義秋此時神色表面看來,雖是歡顏笑容,但慧真子這老江湖,仍看得出他歡容下,隱隱藏得有極大憂慮。
“義秋,”慧真子陸達一說道:“咱們兄弟是無事可隱瞞的,剛才濮兒告訴我,黃衣魔僧派人來挑戰過,到底是怎麼回事?”
義秋本來不欲將自己憂慮告訴別人,但慧真子既已知曉,何況他又自己結拜兄弟,說給他聽也無妨。
“你知最近江湖上新近崛起的魔頭‘黃衣魔僧’嗎?”義秋說道。
陸述一點點頭,道:“這我知曉,我也即是為此事才千里迢迢趕來為你報信呢!”
“那天我正巧雲遊山下,突然聽人談起,武林中黑道人士,竟在陰山舉行了會盟,創立‘蜈蚣’幫,公推‘黃衣魔僧’為幫首,打算對天下武林正道,作一個空前的了斷。”
“我見其巢穴,與吾弟近在咫尺,深怕吾弟不知訊息,才日夜兼程趕來,通報一聲。”
義秋待其說完,嘆道:“大哥一番盛情,小弟先自謝過,其實‘黃衣魔僧’早在未作蜈蚣幫首前即對吾關外五雄垂涎三尺,兩月前黨派其徒弟‘千手如來’邀吾等加人其盟。”
義秋頓了下,又接著道:“我們當然不肯,鐵老弟年青氣盛,竟當眾折辱他一番,‘千手如來’自知人身單薄,悻悻然而去。”
“我知其決不會善罷,果然不出所料,就在第二晚,‘千手如來’率眾偷襲鐵家莊。”
“還好我們早有防備,當天下午即探得訊息,才能佈置妥當,擊退這批賊眾。”
義秋說完這一番話,不住搖頭嘆息,道:“這次偷襲,雖未讓其佔得便宜。可是據我猜測,此次完全是‘千手如來’負氣,一個人回去弄的鬼,或許‘黃衣魔僧’還根本不知道這回事,然而如果等到他自己親自命令攻打我們時,就不會這樣簡單了,這即是我所憂慮的。”
慧真子也長嘆道:“誰說不是這樣,只是‘黃衣魔僧’武功也恁地高絕,武夷山三兇,你曾聽過吧?武功在武林一般中,已堪稱一流高手,也是坐鎮東南一方之大魔頭,據說一年前,在關中與‘黃衣魔僧’遭遇到,三人聯手合攻‘黃衣魔僧’,不出十招,竟被他製得服服貼貼,所以此次陰山會盟,才會接到他為幫中龍頭。”
“上次吾聞大師兄說‘黃衣魔僧’之怪異武功,似非出自中原,就如大師兄這般淵源武學,也料不出他是屬於那一脈。”
兩人嘆息一陣,初見時豪氣干雲,早已煙滅。
“秋弟,從他們這次會盟看來,可想而知這般黑道人物,正欲掀起軒然風波呢!想數十年來,一直安寧無事之江湖,馬上又要呈現血雨腥風,怎不使人痛心。”
義秋微微一皺眉道:“難道說武林正道就不會也聯合對付這般狂妄自大的匪徒嗎?我古義秋一日氣在,也誓必與他們周旋到底,絕不妥協。”堅毅的神色,從他語氣中表露出來。
慧真子陸述一陡地一驚,義秋堅毅神色中,使他又覺倒回數十年,他與義秋聯手闖江湖的情景。本已逐漸衰退的好勝心,又再被激起。
“秋弟!”慧真子一展愁雲道:“此次吾下山,也正是奉大師兄命令,聯絡天下武林正直之士,共同對付這批妄為鬼魅。”
“為兄奉師兄之命,一下山,即行趕來此地,先通知你一聲,即刻就要離去,尋那如仙鶴無定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