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綠葉早已落光,如今只剩下了枝杈上的積雪,看過去有些荒涼。
一身白衣的承德閉著眼睛倚坐在樹下,下巴微揚,頭上的金冠在陽光下閃爍出耀眼的光,晃得我眼睛有些發疼,只覺得有些恍然,似又回到了初春的那個上午。他聽到了我的腳步聲,睜開眼睛看向我,嘴角緩緩挑起,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別過臉去看了看遠處的山,等眼睛不再酸澀了才轉回頭來,嘲諷地笑笑,說道:“怎麼沒有穿龍袍?”
承德笑而不語,只靜靜地看著我,光從雪地上反射到他的臉上,映得他的臉色格外白。
“不知道皇上找我有什麼事情?”我冷聲說道,“還動用了鐵騎,倒還真不怕麻煩。”
“過來,坐到這邊。”承德淺笑著說道。
我又走近了兩步,在他身前站住,看著笑得一臉得意的承德,他果然如願以償地登上了皇位,從此以後,他便再也不是我心中的那個承德。
“我是不是該恭喜你?”我說道。
承德笑嘻嘻地看著我,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坐過來。”看我沒有動,又挑眉戲謔道,“怕我?大雪天的,我能怎樣你啊?再說就算我有這心思,也不會在這裡,是不是?現在又不是春天,這雪地上可沒有嫩草鋪著。”
我有些羞怒,知道他指的是春天我在這裡和他相處時的情景,我恨恨地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承德看著我的驚怒模樣卻笑了:“還不肯過來?南宮越應該在外面吧?不知道他那樣的身手,能不能敵得過我瓦勒的鐵騎。”
我心中更怒,臉上卻怒極反笑,這才是承德啊,能用手段的時候一定會用的。我笑著在他身邊坐下,扭頭看了看他,問道:“龍椅坐著舒服不舒服?你把你父親怎麼樣了,嗯?”
我以為承德的臉色會變,可沒想到他的臉色依舊只是蒼白,他輕笑著看了我一眼,說道:“殺兄弒父?呵呵,你是想說我這個麼?在皇家,這些又算得了什麼?我不但殺兄弒父,我還囚了母親,你聽到會不會更驚訝?”
我一驚,震驚地看著承德,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你都知道了?”
承德淡淡笑了一下,點了點頭:“一直總以為全部都在我的算計之中,直到出現了你,也認為你只是一個意外,不會逃出我的算計,可沒想到最後我竟然也只是母親算計的一枚棋子。從我十六歲封王起,她就告訴我我所謂的身世,讓我處心積慮地報仇,沒想到到頭來這竟會是最大的一個騙局。”
“這不全是你的錯,你也……不必太自責了。”我輕聲說道。
承德轉頭看我,靜了片刻,又轉回頭去說道:“我曾經一度不想報仇了,我知道他很寵愛我,甚至答應我把你許給我,給你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讓你以後可以名正言順地做我的妻,瓦勒未來的皇后,不會有朝臣來抓住你的身份來說事。我就想,這樣下去也不錯,雖然有承賢在旁邊算計著,但我知道他會把位子傳給我,可……想不到,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那日南宮越救出的那人不是我,你們到時,我正在床下呢!”我突然說道,話出口自己都愣了,為什麼要和他解釋這些?
承德果然笑了笑,輕聲道:“我早知道了。”
我覺得有些尷尬,低下頭去,不再說話,心裡卻一直在罵自己,楚楊,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和他解釋這些?你難道忘了他早就背叛了你了麼?那懷了身孕的趙家小姐,那個滿眼柔情和企盼的柔弱女子,我不敢再想,自己咧嘴笑了笑,問道:“封了趙家小姐什麼?皇后麼?忘了恭喜你了,你該做父親了吧?這回不用妒忌承賢了吧?”
承德挑眉看著我,眼中閃過絲喜色,把頭湊過來低聲問道:“吃醋了?”
我怒道:“有病!我有南宮越了,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