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聖旨,我突然想,這麼長塊錦緞,就這麼放起來豈不是太浪費了?要是用來做件小旗袍,那不得酷斃了?然後又自己搖頭,什麼時候了,還有閒心想這個,再說了,就算做了,我敢穿出去麼?要是讓人知道我拿皇帝的聖旨做了那麼一件“有傷風化”的衣服,我還不得被人砍了?
臨到中午的時候,挽月回來了,帶回個小道訊息,說是皇帝跟前的人露出風來,正受寵的三皇子不知怎麼惹了皇上,整整地在皇上面前跪了一夜,天快亮了才從屋裡出來。有人就此推測是因為三皇子這段時間太過驕縱,雖然徵西取得大勝,可是卻在路上丟了黛蓮娜公主,以至於無法和赫褳族人聯姻,違了聖意,恐怕這次三皇子要失寵了。可也有人說三皇子不會失寵,說三皇子雖然在皇上面前跪了一夜,可是早上出來的時候三皇子的神色卻很好,一點也看不出來跪了一晚上的樣子,早飯的時候連饅頭都比平時多吃了兩個,說得好像跟他們親眼見到承德啃饅頭似的。
“假的,一定是假的。”我喃喃道,“他早上向來不啃饅頭的。”
挽月聽到我如此說,抿嘴笑了笑。我狐疑地看著她,心道我讓你出去可不是隻讓你給我打聽這些小道訊息,我就不信承德沒有找人和你接頭。
挽月看了一眼屋裡正忙活著給我收拾東西的其他幾個宮女,忙低聲說道:“主子傳來訊息,他已經說服了皇上,說讓公主先安心去軒雅閣,後面的事他自有安排。”
一聽承德給我傳來的話,我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看來這局我們還真押對了!難怪一早皇帝就下了聖旨,讓我去修道,起碼貴妃的身份沒了啊,大不了以後再還俗唄。
心裡立刻輕鬆起來,看看素兒她們正忙著收拾東西,我也忙擼了擼袖子上去幫忙。她們一看我要動手,忙把我請到一邊,說我是什麼貴體,怎麼能做這些粗活兒。我笑,不理她們,照常往箱子裡裝我那些寶貝,心道我馮陳楚楊從小學到大學,幹得最好的就是衛生小組長,我做不了粗活兒?笑話!
第二天,我領著素兒她們幾個在整個後宮驚詫的眼神中,雄糾糾氣昂昂地搬到了軒雅閣,開始了我的修道生涯。
頭髮束起,道袍一穿,拂塵一掃,我對著鏡子一照,還真覺得自己有了點仙氣。素兒幾個看我穿了道袍都美滋滋的,有些糊塗,又不敢問,只帶著憂慮的神情看著我,估計是怕我是被歹徒劫持後嚇傻了。只有挽月知道點內幕,但她一直一臉平靜地忙自己手邊的事情。
“修行”了幾日,承德一直沒能偷著來看我,雖然我知道我們現在的分離是為了以後更長久地在一起,他不來看我一定也有他的難處,可是說實話,我還真的是很想他。
在皇宮裡住著本身就不好玩,再加上住在這個小小的軒雅閣裡,更加無聊起來。跟在我身邊的還是素兒她們四個,這還好,要是加了外人恐怕我更不方便,可是要我每天對著那些塑像和一本本厚厚的經書,我只覺得受罪。
如果這軒雅閣只我一個人倒也好了,反正我關起門來過日子,幹什麼別人也不知道,倒也自在,可偏偏這裡不能讓我關起門來過舒服的小日子,時不時有後宮的嬪妃過來上上香啊,誦誦經啊,我這個御封的“唸經真人”就不能躲一邊清淨去,還得裝模作樣地在一邊陪著看經書。
我來了不到三天,這後宮的嬪妃就全都來了一遍!我納悶了,這裡以前香火就這麼興旺麼?她們是來誦經的還是來看我的?
開啟經書,一個個都跟鬼畫符似的,一個也不認識,真是乍一看是一片野草,仔細一看是眼花繚亂,定睛一看就得頭昏腦漲噁心想吐了。我突然想那皇帝讓我來做什麼女道士恐怕也沒安什麼好心,明明知道了我不認字,還打發我來每天對著經書過日子,這不存心整我嗎!
套用別人一句話:“這日子真的是要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