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夏雪妍臉上有些掛不住。雖然學生們心裡都明白,老師們多是師範出身,年輕時候的成績的確比不上學校裡的那部分精英。但真擺上檯面說,還是挺丟面子的。
“術業有專攻,夏老師的文科我怕是一輩子都趕不上,阿姨您可說笑了。”張爍笑眯眯地喝完最後一口薑湯。
夏母詫異地問了句:“後生叫我什麼?”張爍錯愕著抬頭,才省起自己一時嘴快,把眼前的婦人喊得太過年輕。這時他成年人的心態在暗中作祟,只是農家人一向實誠,最講年紀輩分,你要衝著阿婆她們大姐阿姨地亂叫,人家不會高興,反以為你刻意作弄呢。
夏雪妍的臉色也有點複雜,心道這孩子也不看看場合,阿姨是你能叫的嗎?
“要不,伯母?”張爍試問了句,顯得很是小心翼翼,夏母看出來這孩子只是不通禮節,倒不是故意為之,笑道:“這孩子,我是你師奶奶,叫奶奶就得!”
婦人要趁這機會過把做癮呀,她說完這話很是期盼地看著他,張爍只能順著她的意思輕輕地叫了聲:“奶奶”夏母哎哎地連聲應著,招呼著去菜園看看老伴拾掇地咋樣了便轉身進了後院。
張爍與夏雪妍二人在廳室裡面面相覷,覺得這輩份真是亂了套。好在只是個稱謂,並不打緊,心裡的不舒坦片刻就消散了。離飯點還有一會兒,夏老師便引著弟子上樓,請他到自己閨房裡一坐。
室內的裝潢要比洋房的外觀精緻許多,還是能看出很高的生活品質來,夏雪妍住在三樓,在樓梯拐角還要換鞋,往上是一水兒的地毯。幾乎不見什麼灰塵,看得出來是常有人在打掃。
進得臥室,暖氣一開,剛才在沙灘上受的寒很容易便忘記了,張爍仔細地欣賞著她屋裡的佈置,這裡似乎記載了她的成長。尤其是那個靠牆而立的玻璃櫃,裡頭擺放著不同年代的各種玩具,飾物,讓張爍頗為新奇。他指指點點,問著這樣那樣的出處,把她的過去,點滴都記在心裡。
俯案上,現書桌的玻璃下壓著一方紙片,看樣子已經有些年代了,紙張也開始泛黃,上面的字跡娟秀但稍顯稚嫩,依稀帶著點夏雪妍的筆跡。
“流水本是無情物,落花自賤又何苦。水隨天去花無跡,決意沉江化作土”一稚氣的小令,紀念著少女求而不得的情思。長大了的夏雪妍聽他念著自己少時所作的哀句,灑然一笑道:“那時剛被暗戀的人拒絕,可真是心如死水,才寫出這種句子。”
張爍沒有如她預料般笑話她,而是手指在那玻璃上拂過,一字一字地,就像撫弄在她的心田上。他彷彿是那般懂得自己當時的心境,那種眼神,那種表情,只有經歷過相似的單戀之苦才可能顯露。
敏感的夏雪妍心頭一顫,低問了句:“你,曾經愛過?”
他默然點頭,旋即又搖頭道:“不是曾經,至今。”即使知道他所提及的並非自己,夏雪妍的心也越跳越快。深情的男人總是容易讓人心動,甚至情動。她上去從後伸手攬住他,靠在他的背上輕語:“你真是老實,連一句哄我的話也不願說。但我又偏偏喜歡你這種老實,救也沒得救了”
張爍轉過身來,從她懷裡掙出,扶住她的肩膀輕輕推開她:“你家人都在,比不得外面,不要這樣。”她卻不願去顧那些,換作命令的語氣道:“吻我。”
時隔了多久,沒有感觸過對方的唇了,三十天?為什麼彷彿是三十年那麼漫長,讓人重新找到那份感覺後便不捨得放開。
兩人嘴角牽著一絲涎水分開時,已是鼻息咻咻,張爍輕摟著她妖嬈的腰肢,眼睛彷彿在說話。從那沉靜的眼神中夏雪妍讀懂了他的意思,但她已是箭在弦上。
“你有沒有喝過海水,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和喝海水一樣:第一口喝海水的時候很爽口,可是喝完之後馬上口渴,喝越多海水就越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