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他這個大皇子在外,論背景是遠遠及不上趙謹霆,論尊貴現在誰人不知三皇子才是真個的當得“貴”字,趙謹宏在哪裡都是遜了這三皇子一籌的。更何況,皇后對趙謹宏的控制可謂極嚴厲,反觀趙謹霆卻是在宮裡稱王稱霸,有時候還作弄到他的頭上。但畢竟三皇子才九歲罷了,趙謹宏也不可能真的與他計較。這樣的情況下,趙謹宏又怎會不心生羨妒?
再加上前段時間趙謹霆落水的事,那次……趙謹宏心裡一緊,紛亂的思緒瞬間就湧了上來。他不知道為什麼趙謹霆醒來的時候會那樣說……可是……
趙謹宏覺得自己再不能就這麼面對著趙謹霆單純的眼神,他慌亂的避開眼,很快說了句:“三……三皇弟太客氣了。這是為兄……為兄應該的……我……我先走了。”趙謹宏甚至沒等趙謹霆答話,就轉身走了。
趙謹霆看著大皇子那明顯慌張離去的身影,暗裡緊緊皺起了眉,心中的疑慮是更深了。
不過這時候二皇子的宮人墨香顯得有些為難的又開了口,打斷了趙謹霆的思緒,就聽她說:“三殿下,這……這炭火……”
趙謹霆回過神,心裡也不免有些感嘆,他趙謹睿的宮人們對著他們的主子倒是真的一心一意,時時不忘惦記。趙謹霆接著就道:“你叫墨香?炭火的事,既然大皇兄已經這麼說了,那你就去大殿下的營帳取炭火就是了。大殿下必然不會難你。”
墨香面上明顯鬆了口氣,泛出喜色,朝著趙謹霆行了禮,才道:“多謝三殿下!奴婢就告退了。”
趙謹霆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轉眼,趙謹霆又看向那猶自癱在地上的曾尚典,就道:“此事,我自會稟明母妃。你就等著宮裡的處置吧。”說著,趙謹霆又朝著周圍的一眾宮人太監掃了一眼,冷聲道:“以後誰做事前,且想仔細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趙謹霆留下這句話後,就轉身走了。禧祿趕緊在旁伺候著,這會兒雖說沒再下雨,可路上還是有些泥濘。
只不過,沒等趙謹霆走上幾步,就聽他身後傳來一陣的驚呼。趙謹霆有些驚著,才想轉身,卻讓禧祿給生生攔著了,就聽禧祿慌張道:“主子,您可別回頭看了,那曾尚典……她……她自盡了……”
趙謹霆未曾想到會這樣,雖然他早知這事若是稟明瞭蕭氏,這曾尚典恐怕也沒好日子過,但……罪不及死啊?!他原想著藉著這事敲打一下宮人,讓他們以後做事都想著點,可是也沒想過要曾尚典的命……
趙謹霆神色微變,胸口又開始有些悶著疼,曾經的他在宮裡恣意妄為,連累過不少宮人的性命,所以才得了一個混世魔王的稱號,可如今他也不曾想這樣,卻還是累了人命……
“吩咐人去給葬了,就說是我說的,給副好棺木,若還有家人的就賞些銀錢……”趙謹霆深吸了口氣,對著禧祿說道。
禧祿就應了聲,但是見趙謹霆的神情還是很不好看,就不免寬慰幾句,道:“主子,這事宮裡自有規矩的,您也別為這操心了。”
趙謹霆微微點了頭,也不再耽擱,就回了營帳。這會兒,營帳裡點著炭火,倒是比外間暖和了許多,炭火上又有薰香的壟子,點著檀香,十分宜人。趙謹霆寬了衣,側歪在榻上,經過剛才的事,他臉色顯得不太好,帶著些蒼白。曾尚典的死,他雖說有些意外,但卻並未十分的在意,反倒是趙謹宏的事讓他記在了心裡。
可趙謹霆反覆琢磨著,也沒想出來為何趙謹宏會突然這麼失常呢?看他臨走時,顯然是慌亂的……他又在慌亂什麼?趙謹霆想了一會兒,卻覺得頭有些疼起來,胸口也一樣是悶悶的。他也不及再多想什麼,就躺在了榻上想小歇一會兒,以為今天一整天在馬上顛簸,又淋了雨,怕是受了點涼才不舒服。這一睡,倒是睡的熟了……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