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艾棉看看手機上的時間,下午五點半。
她重新把手機放到耳邊,道:“珍珍,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過去找你!”
香楓公園,滿園楓樹。
公園外街有兩排長椅,紀艾棉沿街一路找,在一排長椅中找到了珍珍。
珍珍正蹲在其中一張長椅上。
看她安安靜靜地蹲在上面,估計哭完了。紀艾棉放下心來,放緩了之前焦急的腳步,走過去。
長椅前面有一個空啤酒罐,紀艾棉踢了一腳,空罐骨碌碌滾滾到長椅下。
長椅上面有四個空啤酒罐,顯然這些都是珍珍喝空的。
紀艾棉把長椅上的空啤酒罐都推到地上,坐到了珍珍身邊。
一坐近,珍珍身上的酒味撲鼻,她還打了個酒嗝,紀艾棉連忙扇了扇鼻前。
珍珍看向紀艾棉:“我要跳湖。”
“現在是四月,水還很冷。一般情況下跳湖是溺水窒息而死,不過你現在跳可能先快被凍死再被淹死。”
“你這是在開導我嗎?”
“我說的是事實啊,那怎麼說,換成……錯過一個還有下一個?”不過紀艾棉還是馬上正經地問:“他為什麼忽然跟你分手啊?”
珍珍憋著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她手指指向對面:“先帶我去日昌,點了我喜歡的菜,點了一大桌,讓我儘量吃。以前從來沒有過。”
紀艾棉想說這還算有良心,知道你喜歡吃,給你分手最後一餐。不過她也有良心地變成說:“這一看就是有問題啊,從來沒有的情況,你也吃得安心?”
珍珍按著她的胃部:“以前吃多少都不會胃痛,這次吃完,他還沒張口說分手,我就胃痛了,應該是吃的不安心。”
應該吃的不安心……倒是符合珍珍的風格。
“現在,有兩個選擇給你,回家還是跳湖?你來選。”
珍珍眼淚掉下來了:“回家。”
“那就回家啊,還哭什麼?”
“我哭我胃痛,難受。”
“你吃了那麼多,喝了這麼多酒,當然會難受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紀艾棉去扶珍珍,結果珍珍挪動了一下就直喊著:“不行,胃痛,動不了!動不了!”
紀艾棉左右實在沒辦法,抬眼四周尋望,發現遠處有一臺自動販賣機。
她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先去看看那邊有沒有解酒的蜂蜜茶可以買吧。我怕你現在坐車會吐到計程車上。”
垂著頭的珍珍只有嗚嗚地點頭同意。
林蔭路上,一輛銀色的蝙蝠式敞篷跑車飛馳著,跑車特有的發動機轟鳴聲,吸引著沿途路人紛紛投以視線追逐。
傍晚的霞光穿過楓樹之間的縫隙,形成一縷縷粉紅色光芒,一路被跑車穿越而過,風景美不勝收。
跑車裡坐著兩個戴墨鏡的男人。他們的黑短髮被跑車帶起的風吹得向後撩起,露出飽滿好看的額頭,只這麼一看就看出這是兩個長相很好的年輕人。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男人正在打電話,他有一張貓咪嘴,像貓咪特有的嘴型開合著,對電話裡說:“旬,我們馬上就要到了,你再等一會兒吧。”
他掛掉手機看向身邊駕駛座位上的人,他酷愛習慣性地看看他。
駕駛跑車的男人戴著墨鏡,長相青嫩卻氣息凌厲。他有著好看的臉型,優美的下顎線,鼻子高挺漂亮,加之兩道英氣的眉毛,湊在一起給人一種既美又帥的感覺。
跑車炫酷拉風,和車上的人倒是完美契合。
一直蹲在長椅上的珍珍慢慢調換姿勢想坐著,結果這一動彈讓她噁心又暈眩,“唔!”一聲,鼓起嘴巴,要吐!
暈眩中還能看到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