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來。
他俯下身,也不管在場眾人各色的目光,看著容華慘白死氣的面龐,在容華的唇角輕輕的映下一吻,溫柔的呢喃道:“不怕,我在這裡”。
一滴水低落在容華光潔的面頰上,順著她的腮邊靜靜的滑落下去,楚辭維持著吻她嘴角的姿勢沒有變,兩滴,三滴,漸漸的越來越多,看上去,就是容華的眼角在流淚,楚辭看著嘴角扯起一抹悽慘的笑意。
原來,我竟是這樣的愛你!
知道自己可以救你,我是這樣的驚喜與激動,當眾丟臉的落下淚來,這種情緒來得如此的洶湧和濃烈,讓我措手不及,無可抵擋。
夏凡和凌毅看著楚辭的樣子,臉色當眾就是一變,在看看其他跟進來的人,也是一臉的惶恐不安。
也不過是一霎,楚辭就抬起身來,他沒有轉過頭,靜靜的說道:“莫里,你去把楚逸找來,讓他速來此為我護法,千默,你去棲鳳宮把‘寒淵’和‘殘虹’拿來”。
“諾”兩人答道,快速的從殿門口躥了出去。
楚辭看著面前躺著的人,也不管在場的眾人,俯下身,想要脫鞋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剛才來的太急,竟是連鞋也來不及穿,他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苦笑了一下,抬腳上了床,小心的把容華扶靠在自己的懷裡,這才抬起頭 ,看著面前站著的一堆人,對著夏凡道:“左相,能不能麻煩你去幫我找兩枝松柏枝,不用多,但是上面要有綠葉,你找來了,放在阿容旁邊就行”。
夏凡正面色複雜的看著他們,見楚辭與他說話,忙回過神來應道:“我這就去辦”,說著便疾步走了出去。
楚辭回過頭,看了旁邊站著的經常跟在容華身邊的公公一眼,那人會意,忙小心的把眾人請了出去。
不一會兒,人都走光了,殿裡靜悄悄的,只能聽到他自己的呼吸聲,他從身後抱著容華,把頭深深的埋在她的脖子裡,身體微微的打著顫。
原來,還有這樣一種恐懼,不是面對死亡,而是怕,不過十幾分鍾後,還對著你笑的燦爛的人就閉上了眼睛,無論你怎樣的努力,怎樣的撕心竭力的哭喊,拼盡全力的相救,那怕是捨棄了自己的生命,那個人都再也不能睜開眼睛,看著你輕喚一聲:“子車”。
她閉上眼,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冰冷的身軀,一動不動的座在那裡,彷彿死了一般,任何人都不能打擾到他,任何人都與他沒有干係,就要在此羽化而去。
所幸,還好,在千默落地的瞬間,他動了動,抬起頭來,問道:“你們來了”。
楚逸緊繃的心在那一瞬間又跳動了起來,他都能夠聽到那因為緊張而長時間屏息後一瞬間解放急促呼吸使的心臟激烈跳動的聲音,咚咚咚,振的他的心都疼了。
他錘了身旁的千默肩膀一下,難得示弱的說道:“你怎麼現在才來,我都快要被嚇死了”。
千默也不回他,依舊冷冷的,只把手中的裹著厚厚一層布的‘殘虹’遞給了他。
楚逸隔著一層布,都還能感受到‘殘虹’那滾燙的氣息,他看了身旁的千默一眼,只見他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已經把劍從右手換到了左手。
楚辭扶起身前的容華,讓她盤腿座著,自己盤腿座在她的身後,手中接過千默遞過來的寒淵,對著站在面前的二人說道:“阿容的武功是偏陰寒一脈的,我的武功與她相反,是陽剛之氣,若直接用內力引導她的內力,只怕會引得她體內身後的內力與我的相抵,適得其反,千默你雖與阿容一派,但你的內力不如阿容深厚,到時候怕你壓制不住,我只能先透過‘寒淵’,用它的寒氣催解阿容體內的內力緩緩流動,在用我的內力加於引導,你二人在旁幫我護法”
“諾”,千默、楚逸兩人見此,知救人如救火,應答了一聲,便各自找位置盤腿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