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恪聽到這話,也不由的按捺下心裡的焦急問道:“那你來的時候,太子妃可否還在東宮?”。
“我來的時候,太子妃正準備前去宮中侍疾”。
“那所有的皇子皇女都要去嗎?”,趙子恪又問道。
那人仔細想了一下,方才回道:“是的,小人來的時候,太子妃還說所有人都要去,還叮囑我要我務必要請回太子”。
趙子恪聞言,讓人先退了出去。
“殿下,現在怎麼辦”他的副將高傑站在他的身旁問道。
趙子恪在一旁的凳子上座下,方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能怎麼辦,立刻回京”。
高傑聽完,忙符合道:“太子說的是,宮中四皇子在一旁對皇位虎視眈眈,四皇子一派的勢力也不容小覷,殿下要儘早趕回去才好,免得大位落入賊人之手”。
趙子恪聽完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極是,這樣,這件事你先不要聲張,我今晚連夜就走,免得明天被人知曉難以離開,剩下的事情便交給將軍你了”。
高傑聽完,心中也知事情的嚴重性,道:“太子請放心吧,這裡就交給我,如今戰事呈焦灼狀態,依臣看,這姜國的長州也不容易攻破,太子大可先把這裡的事情緩一緩”。
趙子恪聽完,點了點頭,便叫人進來收拾東西,連夜出發了。
長州城內,容華座在左邊的凳子上,楚辭就座在她旁邊,目光清明,額頭上是一抹明白色的鳳羽花,襯的她整個人明媚如朝陽,也讓她看起來更加清冷,她座在那裡,百無聊賴的把玩著自己紫色的繁麗的袖子。
大廳的中央站著封嚴。
久遙就站在容華的身後,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也不抬頭看正灼灼盯著自己的人。
右相、凌毅、越青木、韓城等一干將領都在,只是沒人說話,大廳裡一時靜悄悄的。
半晌,像是玩膩了自己的袖子,容華丟下它,如同閒話家常一般,抬頭問道:“小九,這事你有什麼看法?”。
久遙抬頭看了一眼站在廳中的人,剛抬起頭來,目光就與封嚴的視線對上了,他的視線中含著乞求,悲傷,還有一如既往的強勢,久遙已經溜到了嘴邊的話就那樣的生生的被他逼了回去,他原本還想著,當面問一問他,既然都已經來了,為什麼還要背叛自己?可如今真的見到了人,抬起頭來看封嚴的一瞬間,他想,他就已經明白了。
面前站著的是個趙國人,就算是他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照顧自己無微不至,但說到底他還是個趙國人。
他突然就明白了,一切都已經沒有了問的必要,他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頰邊的那條猙獰的疤痕,他整個人就如同那條疤一樣,看起來讓人覺得很恐怖,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的,他穿著一身緋紅的紗衣,瑟縮在角落裡,防備而又恐懼的看著他,他已經從人們的隻言片語中聽說阿姐的哥哥已經登上大位了,他便在心裡想著,阿姐是不是一直在找他,只是暫時沒找到而已,他就懷揣著這樣的想法,輾轉在那些貴族男人的床榻之間,他想著,只要還活著,還有一口氣,即便是斷了手腳,他爬也要爬回去,一定要再去見他阿姐一面,那個驕傲而又美麗的女子,是他生命之中的陽光。
他對此深信不疑,這幾乎已經成了他生命的本能。
這幾乎成了他生命的本能,每次快要活不下去的時候,只要想一想他阿姐,身體裡面似乎又湧出了力量,支撐著他一路走下來,直到今天。
那次也是這樣,封嚴並沒有對他好上多少,甚至比其他人還要殘暴,他不像其他來找他的人,他們只把他當戲子,就把他當戲子一樣看待,可是封嚴他在把他當戲子一樣對待的同時,又在極度的嫌棄他是個戲子,似乎是在問,你為什麼要是個戲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