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還是要算的,我今天正好趕上那幾天,恐怕,還得勞駕你幫我換個床單… … 」
… …
次日週一,慕黎黎開車的空檔問他:「你昨天動我東西了?怎麼我桌上的頁碼全亂了!」
席烽一早上出出進進的不理她,這會說話還帶點火藥味兒:「住在豬窩裡,還不許別人給你捯飭一下?」
又沒讓他和她住同一個窩。慕黎黎避開鋒芒,說:「你不要動不動就找我的茬,科學研究都證實了,桌子亂的人比一般人更有創造力。只有桌子足夠亂,環境才能被營造的足夠複雜,大腦神經元網路才能更被訓練得更發達,刺激得人變的越來越有創造力,這是一個連鎖反應… …」
昨晚和老唐喝的咖啡攪得席烽上半夜基本沒睡著,今天半邊腦袋發漲,懶得和她打嘴仗,忍下來她的巧舌如簧。
而且她那一沓厚厚幾十頁的資料,確實讓他受益匪淺。從有別於業務和內部的視角出發,用疫情前後的各項資料做了投資模型,測算了各種情景下的盈利和回報,無論理論和實務分析都十分紮實。
讓席烽記起早年間的一個副總,做市場營銷出身,堪稱公司的筆桿子,寫東西深入淺出,給幾個高層貢獻了不少智囊。離職後乾脆做起了自由職業者,創業一年後宣告失敗,索性閉門開始寫書。
為行業史、企業史著書立傳,包括記錄了幾章烽火的創業史,作為獨立品牌鑄成之路的典型之一,賺了不少版權費。
公司一群老臣子,有的在有的早不在了,說是能人輩出完全不為過。知道他在烽火打拼過,業內都要贊一聲席總會用人,知人善任。
半夜看到慕黎黎檔案中橫跨近十年的研究成果,沒有那位那麼感懷煽情。但在白天和老唐深談過之後,她的文字給了他和老唐言語同樣的震撼,絲毫不遜色,也讓他幾度閉眼平復澎湃的心海。
從頭憶起幾位元老盤下第一間經濟快捷酒店的時候,草莽的幾個毛頭小夥子,一文不名。幾年間複製、照搬,不斷改良,事業風生水起。然後猛一下子,一落千丈。
歲月如歌,憶往昔崢嶸皆成過去。誠如和老唐感慨的,八年是一個輪迴,而今面臨的難度不下於再次創業。
席烽問:「你寫那份研報幹什麼?不是老唐讓你寫的吧,他昨天沒和我提起過。」
「以前寫習慣了。」慕黎黎跟在前方車後,輕踩剎車,「我上一份工作是做投資的,天天伏案寫報告都寫成慣性了。」
「沒寫完吧?何時完稿?」
慕黎黎的半成品裡有不少漏洞,還沒到公開示人的階段,不巧先有了第一個讀者。她問:「你要幹嗎?」
「借我拜讀一二,如何?」
「不如何,你不是我的目標客戶群。」慕黎黎傲嬌的一扭頭,一堆專業術語他也未必能看懂。
「那我重金收購?付你稿酬,總行了吧?」
「什麼酬不酬的,你變市儈了哦席總。」她不客氣地奚落他。
「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席烽說,一品這話味不太對,「我沒說你是墨— —當然,你也不是朱。我就是打個比方。」
慕黎黎額上幾道黑線下來,白了他一眼:「那也不行,不能讓你背上剝削人勞動果實的罵名啊。」
「這樣吧。」席烽敲了敲中控臺,「老唐手下準備成立單獨的投資部門,你想不想去?比在財務部更對口一些。」
慕黎黎眼神晶晶亮:「 … …去!」
第二十六章 打誰的標籤
席烽的行動力稱得上「說風就是雨「,一個禮拜不到,慕黎黎的調令已經傳閱到了各個部門。
投資部的架構還是設在老唐麾下,她連工位都不用換。老唐把她叫進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