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有自知之明,說得席烽反而不想浪費唇舌了。
「你真的天天戴呀?」慕黎黎追問。
充門面嗎,也許戒指是和腕錶一樣的性質,象徵著男人的身份、財富和階層。
「已婚人士,戴是基本的自覺。」他瞟了她一眼,「同時,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說著話席烽一併拆下手錶,噹啷兩聲擱在床頭櫃上。
轉過身體時,慕黎黎清晰地看見他的側面,於是眨眼的速度遲緩得像電影中被拉長的慢動作。
眼睫覆下來的前一秒,視線不敢有任何落點的從肩頭往下瞄。
手臂起伏之處,腰間凝練之處,腰帶以下的突出集中之處… …
年過三十,男人的身材比二十歲的男孩要寬厚。見多了清瘦俊朗的男人,他卻是另一種強悍和偉岸。
其實,男人比女人善變多了。白天在公司看著道貌岸然的肅穆,此刻渾身上下散發著肆無忌憚的懶散。
脫下一層衣服,能差出來這麼多。慕黎黎偷偷瞄了一眼又一眼,她還是不夠見多識廣啊。
她表現得像純粹好奇,輕聲細語的和他說:「那是說明— —不戴總有人誤解,總有人找你的&039;麻煩&039; ?」
刁鑽的角度,拐彎抹角地追問,席烽說:「誤解不了,我有我的分寸。」
「真的?可不會,也擋去了很多機會嗎?」
「別較真。有機會,我還急著去相親?」
「那可說不好,現在就流行霸道總裁的戲碼,公司小姑娘那麼多,有喜歡的暗戀的很正常。」
慕黎黎沒當真,一枚小小的戒指防得住什麼。蠢蠢欲動的少女心和奼紫嫣紅的野花朵朵,不在話下的。
越說越遠,扯到這裡,慕黎黎未語先笑,笑到略濃的鼻音被她帶出來:「不過呢… … 」
刻薄的話起了一半,半真半假,忽然有了幾分大太太的正室範兒。但她沒那麼嘴快,意識到話不太妥當,及時地剎住了車。
席烽道:「不過什麼?接著說。」
「 … …不說了,不好笑。」
婚後兩人鮮少碰頭,聊上片刻的機會更是微乎其微。席烽最煩人話說一半,他倒想聽聽,還有哪些挖苦的話等著他。
背著燈光,他閒庭信步一般走過來。離她漸近,直到兩人之間縮短到只有一臂之遙,「咚「的一下雙臂撐在牆上,圍住了她。
「來,把話說完。」
慕黎黎的眼睛都要直了,近景比遠景— —更嘆為觀止。
「不要,不想說。」她撇開頭,感覺周圍的空氣稀薄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壓迫感。
「光看不說?」他的聲音低沉,「那得額外加錢了,跟你學的。」
房間不大,她的小動作席烽看得一清二楚。
「看又不會掉塊肉,脫是你自己要脫的,和我收什麼錢… … 」慕黎黎的臉像有團火在燒一樣,尖細著嗓子,試圖蓋住偷看被抓包的尷尬。
「世上沒有免費的脫衣舞。」他沉沉的問,「我說的話,都忘了?」
慕黎黎抿起嘴唇,緊緊的貼向身後的牆壁,後腦勺磕到牆面,甚至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大半夜孤男寡女、衣不蔽體,她哪敢忘掉他的話。
「你這人好小氣,男人還怕看… …看就看了,大不了,」她停頓,下了好大的決心似的嘟囔,「不從你這兒要零花錢了,舊首飾我也將就用了,抵帳當是— —門票?」
她的手指囫圇的在他身前比劃了一下, 死也說不出脫衣舞三個字。
在席烽看起來,她這會兒的驚慌無措有股子傻氣的天真,亦或是羞怯的裝蒜。
「你覺得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