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十柱出,天龍海陷下數丈,自此天龍門方圓數里,懸浮於十根龍柱間。
十七年前浪飛爺爺浪蒼天與西天古佛意念合一,透過挪移**,將浪飛挪移到天龍海上空,然後重傷,令浪飛沉入天龍海,便是被一泛舟海面,蓑衣斗笠,竹竿釣魚的糟老頭子救起,帶進了天龍宗門,得以留下,才得機會,盜學天龍宗功法。
浪飛凝視著今日再非昨日的天龍宗,嘴角浮現一抹惆悵的弧度,心中有所期待,那位曾經救起自己,引狼入室的糟老頭子,是否泛舟於遠方冰面,此時不得行舟,只有幹看著海底的魚獸,只留嘆息。今日迎客者,又會是何人?
天龍宗已成浮空城,就像一方帝國,懸浮萬丈天際之間,寒風流雲,帶著落雪,一片夢幻迷濛,宛如仙境。
百里塔之畔,那個玩泥巴的小姑娘十七年前的年紀也就與此時的阿瑞相差無幾,只是那位身上散發龍涎香的小女孩,如今成了智慧與美貌同等的亭亭而立少女,覺醒了天龍純血,估計已經成了天龍宗的掌教。
阿瑞看到哥哥臉上浮現的悵然之色,眼中浮現一絲落寞,不禁偏頭問道:“哥哥,怎麼了?”
天空綿延如海的火紅畢方鳥打亂了漫天飛雪,那種哀鳴讓這方懸空城陷入一種凝重氣氛,夢幻美麗的天空宗頃刻間被一種壓抑與恐慌感染,就連十方金龍之柱,都騰起了金色氣息,隱隱化龍。
“想起了一些事,有趣的事。”浪飛低頭凝視著阿瑞的雙眸,溫柔一笑,抬手輕輕親手幫阿瑞梳的頭髮。
懸空城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名老者,負手而立,面對浮空城,仰望著天空,巍然不動。
“前輩,你還是來了。”浪飛偏頭端詳著那個背影,躬身笑道:“前輩可有後悔,十七年前讓我留在天龍宗,不知今日我再來,前輩可會再讓我停留幾日。”
天龍宗初代布隆浮誅,十七年前與老煙槍一同自東州歸來,便是從未離開過西洲半步,未閉死關天龍門,而是蓑衣斗笠,魚竿在手,將西洲各河流域走了個遍,直到半月前,才歸來,但天龍宗眾人,並不知曉。
布隆浮誅笑了起來,就像老煙槍那種賊笑,轉過身,眯著眼睛看著浪飛,嘿嘿道:“小子,有沒興趣和前輩去釣魚?十七年前,那個老鬼和我一道上西洲,拉薩城走了一趟,便是陪我釣魚釣了半個月,至今我還記得那老鬼嘴中只念叨紅花樓那位半老徐娘的大腿!然後他嘮叨個不停,我一氣之下把他轟走了。”
布隆浮誅走了過來,揹著手弓著身眯著眼睛繞著浪飛走了一圈,將浪飛給看了一個通透,當視線落到阿瑞的小臉上時,老傢伙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探出雙手,循循善誘道:“女娃娃,一個月前成都一別後,咱又見面了,要不跟爺爺去釣魚?可好玩了。”
成都郡內,黃龍溪古鎮時見到的三位髒兮兮老頭之一,阿瑞哪裡會不記得,一個月過去了,這老頭還是髒,阿瑞搖了搖頭,雙手揪著浪飛的衣襟,靈動的大眼睛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老頭,脆生生道:“爺爺,阿瑞要和哥哥在一起。”
布隆浮誅笑容戛然而止,臉上露出了一絲委屈的表情,咕噥道:“要和哥哥在一起,你這哥哥就那麼好麼?”
阿瑞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可愛的笑容,偏頭看了一眼浪飛,道:“我和哥哥可以和你去釣魚?這樣可以了吧。”
布隆浮誅臉色一喜,撫了撫黃色的鬍鬚,翻了翻眼睛,看著浪飛,探出一隻手拍了拍浪飛的肩頭,“哎,我們去釣魚吧,進城也不好玩,站這裡又冷,不覺無聊?”
浪飛偏頭與布隆浮誅對視片刻,點了點頭,道:“前輩口中的老鬼,又是何人?”
布隆浮誅退後了一步,請咦了一聲,皺著眉頭再次審視浪飛,搖了搖頭,道:“不像裝傻啊,估計那老鬼沒有告訴你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