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就感到緊張不安,在巴斯庫才很好休息了一下,我當然以為在革命的混亂中會安全些。”
“果然如此,”康維微微笑道,“除了子彈之外。”
“是啊,快要不用東逃西竄了吧,這槍子又來搗亂。告訴你吧這可是非常艱難的抉擇——是留在巴斯庫吃槍子呢,還是乘坐你們英國政府的飛機然後去接受早已等在另一頭的那副手銬,這兩者我都不甘心哪。”
“我記得你那時真是這樣。”
巴納德又大笑起來,“就是這麼回事,而且,你自己也可以揣測得出當初的計劃全打亂之後飛機把我們帶到這裡我並沒有多少憂慮。這是一個絕頂的秘密,不過,從我個人而言,這是再好不過了。已經心滿意足了,還發什麼牢騷呢,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康維報以更熱誠的微笑,“好一個明智的態度。但我以為你也做得太過了點,我們都有些懷疑你何以能做到如此無憂無慮。”
“哦,我是心滿意足,當你適應了之後,這個地方也不差的嘛,開始覺得有些冷,但什麼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吧。要說改變環境,這可是個又好又清靜的地方。每年秋季我都去棕櫚海濱去做臥床療養,可他們不給你做,那種地方老處在一種千篇一律的喧嚷紛亂之中,而在這裡我想我逐漸得到了醫生所吩囑的東西,當然,對我來說是一種很高雅的感受。我現在吃的完全不一樣,我不可能看錄相,我的經紀人也無法與我打電話。”
“我敢說他希望能夠和你通話。”
“當然。有那麼一點小小的亂子要清理一下,這我知道。”
他說得如此輕巧,讓康維忍不住回道:“我可不大精通人們所說的高額融資。”
這美國人很直率而欣然地承認道:“高額融資往往指太多的空話。”
“所以我經常懷疑。”
“聽著,康維,我給你打個比方。一個伐木工做他幹了多年的,而且是其他很多伐木工一直在做的行當,可市場行情卻突然變得對他很不利,他沒有辦法,只有打起精神等待轉機,可是這轉機不知怎麼沒有像往常那樣到來,而當他已損失掉一千萬美元左右時他在某張報上讀到一個瑞典教授設想世界末日就要到來。現在我問你,類似這種事能夠挽救市場嗎?當然,這讓他小小吃了一驚,可他還是未能擺脫困境,而直到警察來了他仍在那兒——假如他正在等待他們,我可沒這麼幹。”
“你自己認為這一切只能怪運氣不佳噗。”
“唉,我確實有一大筆錢。”
“你還佔有別人的錢財。”馬林遜氣憤地插了一句。
“是的,確實如此,但為什麼呢?因為他們都不問青紅皂白地想撈一把,卻沒有本事自己去弄。”
“我不同意。這是因為他們信得過你,並相信他們的錢財會安全無事。”
“晦,什麼安全,不可能安全。任何地方都沒有安全。那些認為有安全的人,就像一大群在臺風中試圖躲在一把傘下的笨蛋。”
康維安慰他說道:“哦,我們都認為你不可能對付颱風。”
“我甚至不能假裝著去對付它,就像咱們離開巴斯庫以後出了事請你也沒辦法一樣。當時我注意到你在飛機上一直保持死一般的冷靜而馬林遜卻在那兒坐立不安時一樣,你清楚你對此毫無辦法,也毫不在乎,正像我自己面臨企業崩潰時一樣的感覺。”
“一派胡言!”馬林遜吼道,“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避免詐騙,這只是按什麼樣的規則進行遊戲的問題。”
“可當這場遊戲將要亂了套的時候,這真他媽難以做到。此外,世界上也沒有一個人具體地清楚什麼才是規則;所有哈佛和耶魯的教授也無法告訴你。”
馬林遜輕蔑地駁斥道:“我指的是日常生活中那些非常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