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畏畏縮縮地進來,在看到趙妃子的剎那,不禁眼圈一紅,快步上前扶住她,哽咽了起來。
“小姑子……呃,娘娘,您怎麼還沒歇息呢?一路上辛苦了,肚子可餓了?”
“我好著呢,沒事兒。”看見親近熟悉的自家侍女,趙妃子終解釋然地笑了。“倒是雲片病了,你們陪我去看她唄。”
“雲片姐姐……”喜糕眼神飄了飄,心虛地低聲道:“雲片姐姐病得急,已經挪到、挪到外莊養病去了。”
她睜大眼,啞然半晌,越想越覺不對。“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雲片怎麼了?她--她出事了嗎?”
“沒有沒有。”香餅趕緊搖頭,努力咧大笑臉道:“雲片姐姐真的只是病了,奴下向您保證,等她病好了就能回來了。”
趙妃子看了看這個,再看了看那個,心下生疑,可是也著實想不出在這短短時辰內,雲片還能造下什麼危及生死的禍事,不免也暗笑自己是腦子睡糊塗,想岔了。
“那我就看一眼。”
將女的笑容僵了僵,只得速速地又給了那個小侍女一個“強烈”暗示的眼神。
小侍女立刻腳下如飛地奔出去,看得趙妃子不禁咋舌。
“好……厲害呀!”是練過的吧?
要糟,竟一時漏餡了。將女眼角抽了抽,可面上仍保持著一貫的溫婉從容,盈盈淺笑道:“大周宮殿大又廣,不只爾女步履輕快,奴下們也都是這樣經歷出來的。”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大周不但兵強馬壯,連宮中侍女都是高手來著,呵呵呵呵。”她憨然地咯咯笑了。
“娘娘說笑了。”將女的淺笑已經有三分尷尬。
若是君上知道她們幾個女暗影的身份險些一下子就被娘娘拆穿,肯定會立時讓冗統領親自將她們扔回死地裡,再活生生剝皮重練三五年的!
看生性血殺、不近女色的君上竟對這位小娘娘如此看重,甚至不惜安排了十五名皇室暗影明裡暗裡的守著她,說不定這位小娘娘有可能便是大週日後唯一的主母了。
既是君上有命,她們當會終生對娘娘忠心不二……無論如何,抱緊娘娘的大腿就對了!
不一會兒,小侍女臉不紅氣不喘的匆匆回來了,卻被將女暗暗瞪了一眼,這才猛然驚覺自己如今的身份,只得假裝氣喘吁吁地顫抖回道:“稟、稟娘娘,君上答允將雲片姑姑送回來給您瞧一眼,讓您安安心。”
還好還好,人總算還留了一口氣兒,灌碗藥湯上上妝粉什麼的,應當能朦混過去。
多虧是君上有提醒,否則在那個色膽包天的雲片假娘娘之名摸上君上的榻前時,早就不是拖下去鞭刑一百,而是當場被亢統領滅殺了!
“太好了,你們家君上真是大好人。”趙妃子當下感動得淚汪汪。
將女和小侍女不約而同乾巴巴地陪著笑。
是啊是啊……不過恐怕大周國上下,也只有眼前這小娘娘會將他們俊美華麗的殺神帝王視為“大好人”了。
宇文堂是大周人心目中的天神,英雄,但從不是什麼心善之輩。
在這流離紛亂的時代,在皇宮與戰場中,能活下去的只有虎狼。
相較於感動傻笑,天真蠢到沒邊兒了的小肉球娘娘,一旁的喜糕和香餅卻噤若寒蟬,目光復雜地偷偷望向一臉笑得溫和的將女。
她們誰也不敢告訴小姑子,剛剛那個容貌華美絕倫的周帝命人將雲片姐姐堵住嘴巴吊在橫木上,一個面色冷漠的黑衣護衛手持鞭子,一鞭鞭將她抽得鮮血淋漓,還命所有南梁伴嫁之人,無論男女官身奴身,一律到場觀刑。
她們兩個看到第十下就嚇昏了,後來被弄醒後嚴加命令絕不能對小姑子說漏嘴。
周帝說,那就是雲片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