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之間那一團欲理還亂,讓她還能說什麼呢?
“沒關係,關姑娘,我明白的。”雷拓打斷了她,朝她安慰地一笑。壓下心中莫名的惆悵,他溫聲道:“我沒什麼,只是,姑娘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
是啊!她總不能一直躲在這巷子裡。而且,剛才滿心只想到要避免和平治少王爺見面,卻忘記了自己這樣平白無故地失蹤,會讓楊嬤嬤急成什麼樣子!
關若月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現在,她該怎麼辦?
慌亂的心頭,突然浮現一張絕美而精明的臉……屬於那個精明能幹,卻溫和而灑脫,已經嫁為人婦的前紅香院花魁。以前自己就一直受她照顧甚多,若登門拜訪……
白情姐,應該會幫她吧?
主意一定,關若月仰頭看著雷拓,說道:“不用擔心,我可以先去城外朋友家中待一會兒。雷公子你呢?”
“我送你去。”她的衣服髮鬢都有些凌亂,一個人行走在外,讓他不放心。
關若月感激地點了點頭,隨即望向手中抱著的一床被子。“那這個……?”
“只能先毀去再說了。”他歉然地朝她點了點頭,從她手中接過薄被,手中運勁,用力扯了幾下,頓時棉絮四散飛揚。
“走吧。”丟下碎布,他回頭說道。
關若月點了點頭,與他並肩走出小巷,帶著他往城南走去。她身上穿的還是昨夜來不及換下的那件紫紗薄衫,有些惹眼,讓她下意識地朝雷拓身邊靠近了些。他似乎也看出她的不自在,始終寸步下離左右,姿態充滿護衛之意。有些人偷眼打量著關若月,都被他一一冷眼瞪回。
沉默地走出一段路,出了城門,路上行人漸疏、雷拓突然開口:“剛才那個人……就是平治少王爺吧?”
“嗯、”關若月點了點頭,垂下了目光。“昨夜那些人說的話,也不完全都是假的。少王爺他……他是我的恩人。”
不知為什麼,聽她這麼說,雷拓心中又泛起了一陣複雜的感覺,可是他到底還是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靜靜地等著關若月說下去:
“我雖然身為清倌,可是到底身在那樣的風月場所,總是會有些人……”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半年前,有個富商的兒子仗著權勢,想要……想要欺負我。多虧少王爺及時趕到,阻止了他。”
雷拓知道雖然她說得隱晦,當時卻必定是驚駭欲絕的經歷,濃眉不自覺地擰了起來,低聲問道:“關姑娘,你還好吧?”
“現在沒事了。”她朝他淡淡一笑,隨即垂下目光,繼續說道。“少王爺他……是個很善良的人。他聽說我的身世後,塞了一大筆錢給楊嬤嬤,讓我不必再出去見客。所以外面都傳言,說我是他包養的女人。其實……他根本沒有碰過我。”
雷拓沉默了片刻,低聲開口:“總算有人照顧姑娘,我很高興。”
關若月聽了,只是微微低下了頭。她默然了很久,才輕輕回答道:“少王爺上個月已經成親了。”
簡單的一句話,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雷拓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保持沉默。
只見關若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有些困惑地微蹙柳眉,吶吶道:“他明明說過不會再來的。除非……”
語音中斷,沒有把話說完,他也知趣地沒有再追問。兩人沉默地前行,不知不覺中已經離開大路,穿過一片樹林。遠處,一幢幽靜的竹屋映入眼廉。
“就是這裡了。”關若月停下了腳步,轉身面對雷拓。“白姐姐住在這裡。她……以前也是在紅香院待過的,會照顧我。”
雷拓點了點頭,深邃的眼神閃了一下:“既然如此,那麼關姑娘,在下這就告辭了。”
“嗯。”她點了點頭,似乎還想說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