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盡數花銷出去。每每想到如此,他便哭笑不得。
非兒無奈輕笑,點頭稱是,仍是不放心蘇離弦的身體,急忙囑咐道:“公子要注意新增衣裳,這洛城怪得緊,風抽在身上生疼生疼,公子受不住的。”蘇離弦輕輕點頭,便聽非兒繼續說道:“離悠少爺開的方子請蕭夫人他們派人去抓藥,一日三次,可莫要停。”
蘇離弦輕輕颳了她秀挺的鼻尖一下,寵溺說道:“你家公子還沒有那般喜歡糟蹋身體,我都記下了,你早去早回,興許下月十八能趕上回霖溪為我慶生,非兒意下如何?”
“就這麼說定了!”非兒歡歡喜喜的上馬,朝著在場眾人一拱手道:“非兒走了,各位保重。”見眾人輕輕點頭,非兒揚鞭便走。
她回頭看去,蘇離弦仍是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含笑注視著,她朝著公子燦爛一笑,轉過頭,安心策馬。
那個羸弱而又倔強的人,其實從來不曾輸給過任何人,即便是他自己。
從洛城出發一直向東走,等到能夠看見大海的時候就是瀚墨軒的所在。非兒平日極少出門,好在這一次剛從瀚墨軒回來,辨了辨方向,還是勉強能尋過去的。
官道上只有非兒的駿馬發出“的盧的盧”的馬蹄聲,黃土道上隱約能見幾道淺淺的車轍,馬蹄印子更是凌亂不堪,被車馬踩得更加堅實的土地之上,興許再也沒有可能長出鮮嫩的野草了。
入夜時分,非兒牽著已經疲憊不堪的駿馬走向隱隱透出光亮的城池。月色朦朧,依舊可以看清城門樓上刻著“青州城”三個大字,筆法蒼勁有力,顯然是出自名家手筆,好生氣派。
非兒站在城門之下,抬頭仰望,便忍不住洩了一口氣,現在不知是幾更天,大門緊緊的閉著,城內外安靜如死。
看來今夜又要在這荒郊野地過一夜了。只是這風拍打在身上,透過薄薄的衣裳,凍得她哆嗦個不停。四周光禿禿的,連棵能栓住馬匹的大樹都沒有。非兒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心裡暗想道:“馬兒啊馬兒,你可千萬別丟下我一個人跑了。大不了我明天買些豆子餵你。”
那馬兒似乎聽到了非兒的心聲,只是打了個響鼻,安安分分的低頭吃草。她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已經有兩頓飯沒吃了,本來想著早些到城裡好好的大塊朵頤,沒想到竟生生的吃了一個好大的閉門羹。
城門上不知為何滾落了一顆小石子,砸在非兒頭上,生疼生疼。按理說那麼大的一塊石子砸在頭上本不應該有什麼感覺,除非是有人使勁擊飛。
有了這層思慮,非兒抬頭看去,只見一黑影從天而降。那人沒料到城門底下還有人,徑自跳下來,來不及收勢,便狠狠的與非兒摔在一起。
非兒被那人砸的“哎呦”慘叫,方向破口大罵,便見那人帶著一張碧玉面具,在月光下更顯得通透。
“是你!”兩人異口同聲,頓時有著深深的無力感。
非兒心中苦笑,怎麼又遇到這個該死的殺神?上一次他已經將她拖累個半死,這次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走!”沈青桓拉起非兒胳膊,一把將她拽到馬背上。口中輕喝一聲:“駕!”那千里良駒便閃電也似的躥了出去,馬背之上,沈青桓低頭看著這緋衣姑娘,只是覺得不可思議。他幾次三番與她相遇,偏偏還都是在這般危機的時刻。
非兒見他如此動作,便知自己又倒了大黴,不知又被他牽扯進了莫名其妙的事件中去了。這次不知他所犯何事,只是隱隱約約能夠覺出這人所做之事定然不會那麼簡單。
非兒只覺得麻煩非常,焦躁的情緒令她頭大。
向南奔了三十餘里,一條小河攔著了他們的去路。沈青桓翻身下馬,在河裡掬了一捧水喝了下去。河水冰涼,然而胸腔中仍有熱氣不散。非兒在他身後發愣,不知道那人怎麼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