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深是在一個巷子裡,找到了被一群男人圍著的秋逸。
她靠著牆壁,徑自抽菸,修長的兩腿曲成誘惑的姿勢,只是一味陷入自己的情緒,全然不受他人打擾。
莫景深握緊拳頭,一臉殺氣騰騰地過去,不由分說,每人賞上一拳,見好便收,拉著秋逸開溜。
一氣跑過幾條街,確定沒有危險,莫景深才有空來訓這個女人。
“你傻了,站著抽菸不抵抗,我再晚去一點,你一定被他們輪了!他媽我都沒嘗過,怎麼能白便宜那群渣!”
秋逸完全沒聽到一般,從D&G手拿包裡掏出自己的ESSE、ZIPPO和手機後,便很利落地將包扔去一旁的垃圾桶。
“我要買信封包,”她挑眉,賭氣的口吻,“有比YSL好的嗎?”
“你今天是怎麼了?”莫景深將她攬進懷裡,拍著她的後背,“買買買,多貴的都給你買,可你那D&G也不便宜呀!不然讓人用鉑金給你做一個,用鑽石鑲成YSL的字樣,這總牛了吧!”
“暴發戶,土財主!”
秋逸推開他,脫了擠腳的高跟鞋就往前走。
莫景深在後面提鞋,問道:“我去開車,你在這兒等我?”
“不坐,暈車。”
“那怎麼回去?”
“走回去!”
於是,深夜的南京街頭,有如此一幕,一個面容姣好,穿著典雅的女人,一邊銜著煙,一邊赤足走得認真。
另一個英俊的男人縱容地在旁欣賞,心甘情願為她提鞋。
而事實卻是,莫景深不止一次笑著貼上去,討好地問詢著。
“姑奶奶,能別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嗎?若是被記者拍到,明天頭條就是我們!”
秋逸一轉頭,妖嬈而笑,往他臉上吐了一口煙。
走了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手機無數次震動過後,秋逸一屁股坐在路邊,直接拔出電池板。
莫景深總算舒了口氣,“姑奶奶你終於累了,太陽啊霞光萬丈,雄鷹啊展翅飛翔,我翻身農奴把歌唱!”
“這麼有激情的□……”秋逸半帶譏誚地睨他一眼,繼而靠在他肩上,“三歲一代溝,我比你小八歲,差距果然不小。”
莫景深卻是渾身肌肉一僵,她那眼裡,分明帶著點點水色,再多粉也沒遮住那片紅。
他刻意忽略,將頭靠著她,“秋,以後我再不玩女人了,就玩你一個,怎麼樣?”
“你這話怎麼理解,是向我懺悔呢,還是變相說我不是女人?”
“當然是懺悔了,你看我眼裡這真誠的淚水,這俊臉上悲切的愁容。”
“我只看到眼屎和胡茬。”
莫景深在打擊裡頑強抵抗,立刻坐直了身子,握著她的手,一字一頓地說著。
“秋,我們好好在一起吧,別再這樣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虛度年華。請你在乎我,也請相信我會對這份愛情忠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每天醒來,看到你笑著對我說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用空洞的眼睛看著我,這顆心從未為我跳動。”
他的樣子像極了深情款款,秋逸的耳邊卻始終響著另一重聲音——怎麼不回簡訊,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面前的,卻一直是莫景深的一張臉,是很英俊,是很完美,因而她捨得用手撫摸,笑著問他:“怎麼才是在乎,和你做‘愛嗎?”
他沒來由地想笑,也確實在笑,有一處開始變質,痛徹心扉,幾要窒息。
然後一遍遍問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上這女人的?
是什麼時候,在她缺乏溫度的笑容裡,漸漸麻痺?
何媽剛開門,便被眼前的兩個人嚇得縮去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