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快活自在過。從前她想著韓姨娘是沈令昌的心頭好,再加上老韓姨娘的原因,連她都對韓姨娘以及韓家人都帶著一份客氣。只是這份客氣隨著時間的積累,倒是成了他們不要臉的資本。
所以她見韓姨娘昏倒了,第一反應就是,又裝,又裝。當年她就是靠著這份裝模作樣,一點點讓沈令昌心軟偏向她的吧。
她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壺,裡面的是溫水,掀開蓋子,直接衝著韓姨娘兜頭潑了過去。沈慧連阻止都沒來得及,她是沒經歷之前在老太太院子裡的事情,所以不知道為何孃親怎麼一下子就變了這麼多。
不過她還是迅速地按住陳氏的手臂,為防止她盛怒之下,將茶壺再砸到韓姨娘的頭上。沈慧迅速將茶壺接了過來,放在旁邊,而此時地上的韓姨娘也被這一壺溫水給潑醒了。
她看著上首的陳氏,啊地大叫了一聲,揮舞著雙手就要往外面跑。可是旁邊的張媽媽就是個五大三粗的,更別提其他虎視眈眈的人了。有這麼些人在,又怎麼會有讓她逃出去的機會。
在來之前,陳氏便已經吩咐了這幫丫鬟,不用對韓姨娘客氣。若是方才還有人,心有懷疑,如今連陳氏都親自動手了,這些婆子還不趕緊動手錶表忠心啊。所以陳氏一聲令下,她們可是比誰都動手地都厲害。
“好了,這裡你也別待著,這不是你一個姑娘該看的,”陳氏瞧著沈慧,揮揮手示意她先回去。
可如今這種情況,沈慧便知道自己不適合待著,卻也不想離開。不過才一天的功夫,陳氏便性情大變,不僅和沈令昌鬧了起來,現在又是這般羞辱韓姨娘。
沈慧忍不住低聲勸說道:“娘,有什麼事,你只管教訓。可若是這樣,被爹爹知道的話……”
韓姨娘能在府裡興風作浪,還不就是仗著沈令昌對她的偏心。陳氏一向對她是投鼠忌器,她心底也知道沈令昌其實是自卑與自己庶出的身份,所以韓姨娘生的那幾個孩子,陳氏從不敢虧待他們。甚至沈蘭的吃穿用度,都是和沈慧一樣的。家裡庶出姑娘每月的月銀是五兩,嫡出的姑娘是六兩,陳氏還特地私底下補給沈蘭一兩銀子,就連這麼點小事,她都未曾虧待她。
可是這對母女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她女兒的身上,雖然陳氏乾脆破罐子破摔了。
沈令昌原本不想來的,只是那丫鬟哭的厲害,說太太領著人去了姨娘的院子裡。沈令昌自然知道今日陳氏有多瘋,這會他在書房裡坐著,慢慢冷靜下來,才突然發現,先前韓姨娘說的,沈慧與那書生有私,只怕也是在誑他。所以一時沈令昌也是又氣又怒,這會倒是趁著這個機會,一次都問清楚。
若真是韓姨娘顛倒是非,這會他也定不會輕饒了她。
結果他到了院子裡,就聽到裡面傳來淒厲的喊聲,音調悠長帶著沁人入骨的寒意。沈令昌快步走過去,誰知門口也有陳氏的人在守著,他推門進去,自然沒人敢攔著。
只是當他快步走到裡間的時候,就見屋子裡站著的丫鬟婆子,而韓姨娘則是披頭散髮地跪在地上,身上的衣裳也被撕扯開,露出雪白的裡衣,一張俏臉腫地跟豬頭一般,兩邊臉頰上的五指印清晰可見。而坐在上首的陳氏,端莊貴氣地坐著,見他進來,也是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微微福身,輕聲道:“老爺不是在書房裡歇息的,怎麼這會有功夫過來?”
沈慧也跟著母親站了起來,待她給父親請安後,起身之後,看到對面父親的臉頰,嚇得嘴巴微微啟,想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問。因為她看見沈令昌左右兩邊的臉頰上,都是血痕,一看就是被女子的指甲劃出來的血痕,一道一道,瞧著甚是恐怖。
誰敢在父親臉上留下這樣的傷疤,沈慧正疑惑,可隨後一個念頭猶如閃電般劈開她的腦袋。之前府裡就傳言,爹孃在老太太的院子裡鬧了起來,她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