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房間裡就剩下秦望天和木凌兩個人,伸手抓住木凌的手,靜靜地看著木凌的臉,平時一貫囂張又氣人的人……如今竟然如此的安靜。微微皺眉,秦望天伸手想輕輕拭去木凌嘴角未擦乾的血跡,但血跡已經乾涸了。湊過去,秦望天用舌頭輕輕地舔了舔,將那血跡舔乾淨,呆呆地看著木凌嘴角微溼的痕跡,秦望天突然也覺得有些疲累,就靠在了木凌的枕邊。抓緊木凌的手,低聲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的……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你把我的病都治好了,一路之上也都是你在照顧我,如今咱們換過來了。”
看著木凌的側臉,秦望天想,如果他還醒著,一定會跳著腳磨牙跟自己理論,還會得意地說自己是神醫吧,“只留下兩成的內力……那你今後應該打不過我了吧,看你再神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秦望天緩緩閉上眼睛,道,“從今天起,由我護著你。”
門口,小黃打了水洗手,蔣青也是許久未見了,兩人站在井邊敘舊,轉臉,就見司徒一直在那裡悶悶地笑。
小黃有些不解,問,“司徒,木凌都病成這樣了,你還笑啊?”
司徒對兩人擺擺手,“唉,這算什麼,那木頭以前病最重的時候都沒氣了,最後還不是活過來了,他命比蟑螂還硬呢,放心。再說了,岳父大人不也說了麼,他會長命百歲!”
蔣青和小黃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無力。
“那你幹嘛那麼高興?”小黃不解地問司徒。
“嘿嘿。”司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往上挑的嘴角,問小黃,“那秦望天,就是木凌的有緣人,是吧?”
“嗯。”小黃點點頭,“他和木凌很配,人也很不錯。”
“幫主?”蔣青不解地看著一臉“我爽到了”的表情的司徒,“你幹嘛那麼高興?”
“嗯?”司徒看看幾人,道,“你們沒發現麼?那秦望天比木凌高啊!”
蔣青和小黃一愣,對視了一眼,茫然地看著司徒。
“唉……那秦望天怎麼看都不像是在下面的那個啊,而且那爛木頭現在內力不如人家。”司徒壞笑著道,“惡人自有惡人磨啊,想到他一輩子要在下面被壓,我就爽啊。”
司徒一臉的高興,小黃和蔣青哭笑不得。小黃白了司徒一眼,轉身回房間去了。
“唉?仙仙?”司徒趕緊追去,“那掛真是太準了,岳父大人是神人呀,現在你也是小神人!”
眾人回房休息,蔣青一個人站在院子裡,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低頭,看到清澈的井水中自己的倒影,沉默了一會兒,也轉身回房。
第二天一早,眾人起床後,都趕緊到了木凌的房間裡,想看看他情況怎麼樣了。進了房間,眾人就一愣,只見秦望天半靠在床上,一動都不敢動,半個身子都麻了。而木凌,則是雙手抱著他的手,一條腿架在他身上,睡得直打呼嚕,嘴角還掛著一串列埠水。
見有人進來了,秦望天趕緊吩咐甲乙丙丁,“到百鮮居買木凌最喜歡的鰻魚餛飩和蟹黃包去,看樣子快醒了!”
“好!”甲乙丙丁歡歡喜喜地就奔走了,四人都極會做人,這司徒、黃半仙、蔣青和馮遇水換句話說就是他們家大夫的孃家人,一定要好好伺候,於是就買了幾大食盒的早點回來。將吃的放到了木凌房間的桌上,馮遇水已經可以走動了,早就餓壞了的他坐在桌邊開始啃包子。
“外面情況怎麼樣?”司徒問甲乙丙丁。
“那些江湖人是議論紛紛,不過幸好官兵們一個都不敢之聲。”說著,甲將那塊令牌交還給蔣青,道,“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跟落霞城的所有官員都說了,誰都不準胡說八道,也不準張揚。”
蔣青接過令牌,交給秦望天,道,“你身份特殊,這一路上大概用得著,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