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錯,但是經過多方考慮後,就覺得這個點子很不實際,便放棄了。但是,當我五個月前第一次正眼見到『那個男的』時,就忍不住被他特立獨行的氣質吸引住,沒想到他也剛巧上前來搭訕,我想機會就一次,錯過可是會遺憾的,於是討了幾杯酒來壯膽,藉著三分醉意主動邀他上床。
“我怕他會拒絕,不給他機會說不,就拖著他去開房了。事後,我一直責備自己太胡塗,為什麼不問清他的身分……直到我發現自己懷孕之後,反而鎮定不少,也感到驚異,因為我雖然不認識那個男人,卻馬上就愛上肚子裡的寶寶。
“也許真給你說對了,我會跟那個男人上床,大概是費洛蒙在作祟,至於愛上寶寶,則是賀爾蒙所激發出來的母性。”一定是這個原因,因為她真的不認識那個男的……雖然他確實令她產生了熟悉的感覺。
“那個男人是有婦之夫嗎?”
于敏容愣了好幾秒,似乎被那綾給問倒了,因為,她從沒想過他會是一個有家室的人。
如今猛不其然地被詢問,一股勾引有婦之夫的罪惡感油然而生,緊緊勒住她的良心。“嗯……應該不是吧!”
于敏容的遲疑不決,讓那綾禁不住真要對她刮目相看了。“『那個男人』是不是跟你先生有很多雷同的地方?”
要不然,平時老愛將原則與紀律掛在嘴邊碎碎唸的于敏容,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失身”於一個陌生人?
于敏容搖搖頭,“沒有,他是一個陌生的獨立個體,一個我不想挖掘的獨立個體。”
那綾見於敏容一臉嚮往的模樣,篤定地問:“你是指我那個未曾謀面的師丈嗎?”
不料,于敏容忙地否認,“他不會變成你的師丈,我是指寶寶的父親……不,該說是跟我發生關係的男人……嗯,總之,就是『那個男人』就是了。不管怎樣,我只有一句話要說,傑生在我的心目中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這點你要相信才好。”
那綾總覺得於敏容沒說真話,她好像是在自我定認一個極大的可能性,同時呢又要強迫推銷一個“至死不渝”的故事。
於是那綾又問:“他人好嗎?是個怎麼樣的人?”
“誰?傑生嗎?”
“不……”那綾本來是問那個陌生人的,但見於敏容對自己的前夫這麼一往情深,忍不住改口,“對,我是在問傑生。”
于敏容當然樂意至極地對那綾解釋起來。
但那綾知道那全是因為于敏容不想談起“那個男人”的關係。
“傑生是個中美混血兒,人不高也不帥,但他氣質非凡,是個具有敏睿觀察力的人,除了熱愛登山與攝影外,他也是個博愛主義者,為了理想可以翻山越嶺深入蠻荒之地去拍攝紀錄片。”
那綾看著于敏容以柔美的神情追憶往事,便打消追問那個陌生人的事了,因為,對死人的記憶總是最完美的,即使對方有任性自私的一面,也都隨著死亡一筆勾銷。
那綾也曾有過一段死去的愛情,因此頗能體會於敏容在腦海裡製造這種去蕪存菁的完美印象的做法,不過,也許是她愛的時候年紀尚輕,所以復元得較快,她知道一個愛山、想征服山的人的模樣,說得好聽是熱誠,說得現實一點則是除了山以外,其它人事物都放不進眼底。
她喜歡于敏容,希望于敏容能放開自己去追求幸福。“於姐,我敢說你將來一定會是一個好媽媽。”
咦,說到孩子,還真就像開了一帖還魂單。
于敏容馬上笑逐顏開地拍拍肚皮說:“我不僅想當好媽媽,還想當一個稱職的爸爸,而且恨不得能將全世界的幸福都給寶寶。”
員工休息室的門此時吱嘎地被扭開,一顆腦袋探進來。
是櫃檯小妹。“於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