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飛怒道:“狗屁要事!先前讓我來,如今要我回,當老子是什麼?葉東風的腦子怎麼想的?莫非……莫非那群暮望的雜碎在府衙鬧起來了?”
“小的不知,副都指揮既然要大人回去,自是有要緊的事情。”
何必飛收回小弓,壓抑腹間的燥熱,細細打量起面前兩人,他看著那軍盔之中稍顯稚嫩的臉龐,心生疑竇。這次來暮望的翠羽兩撥加起來一共四百七十四人,何必飛雖叫不出每個人的姓名,但他在翠羽營待了兩年,營中九百將兵他基本還能認個臉熟,特別是新進的年輕一輩,多有家庭背景,他是格外留意的,而今夜這個捱了他三成腳力還能爬得起來的小卒讓他感覺到了幾分陌生。
“你們是那個營列的?隸屬那個校官?我怎麼不認得你們兩個?”
“大人不認得我們實屬正常,因為我倆今天剛剛入營。”
“今天才入得營?”
“是的,今天。呃,準確一點說,應是今夜,或者說是方才。”
那翠羽說著說著,竟抬起頭默默打量著何必飛,何必飛想從這翠羽的身上看出古怪,這翠羽似乎也想從何必飛的模樣中判斷出什麼。
何必飛聽得那人話中的古怪,反而恢復了冷靜,傲色道:“原來是兩個小賊。不管你們從那扒了這身皮換到身上,冒充我翠羽,你們撞到我的手上卻是自認倒黴吧。”
那仍跪地的一名翠羽忽然站起身來,冷厲道:“齷齪的鷹犬,你的這身髒皮我們也要扒了。”
何必飛喝道:“大膽小賊!”
他斷定這兩人屬奸細無疑,心中便起了殺機,不過他一運氣,便發覺到有些不對勁,他喝的這一聲嗓音嘶啞,中氣不足,該有的氣勢一分都無,而腳心處逐漸傳來絲絲麻癢感覺,手掌亦覺得有些握不緊,此時對敵他不方便檢視腳底究竟怎麼回事,心中可是有了涼意。他暗忖:媽的,莫不是剛才那一腳的緣故?
只聽那遠處個量稍高些的翠羽“撲哧”一聲,笑罵道:“蠢材呀蠢材,正蠢材!小爺這隻毒刺蝟也是你能踢的?中了我的‘七年癢’竟然才有感覺,你真的離死不遠了!”他隨手撫了撫被踢中的肩頭,指尖便多出了數根細針幾枚鐵蒺藜,繼而森然道:“你現在自斷一足,立刻聚功逼毒或許還有點生機,否則我保你不過兩個時辰就會面板潰爛而死,慘得像只瘟雞一樣。”
何必飛未想賊人肩頭藏著毒器,一時大意竟中了暗算,而且中的還是劇毒的“七年癢”,這毒毒發時據說渾身潰爛,奇癢揪心。何必飛想及那種慘狀,眼角抽搐了兩下,暴起之前吼道:“快把解藥給我,否則我活活拆了你們的筋骨。”
遠處那人見他異動,嘿然笑道:“張開狗嘴,解藥給你!”
一揚手便打出一把飛針外帶七八道鐵蒺藜,何必飛撥弓護體,化前撲為退掠,同時探手便向後背的箭筒摸去。那近處一人早抽出佩刀,貼身黏上,瞬息便是上中下連續三刀,絲毫不給他施展箭術的機會。這一動上手,真氣執行,血脈激盪,毒力發作的格外快,何必飛感覺陣陣眩暈間麻癢之感湧上腦袋,功力散了一大半,憤恨交加竟是無可奈何。那發難的兩人實力都不弱,且每每招式中有驚奇之筆,不過這身手算得上一流卻也並非頂尖,若在平常給他適當的距離,別說是兩人,就是十人他也殺了,只是這兩人吃定他中毒在先,一人貼身搶攻讓他不能施展箭術,一人不斷地用暗器打他難防之處,加上何必飛心中對毒力蔓延的驚恐,須臾間他已是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落了下風。
何必飛憤恨之餘提氣而喊,只覺喉嚨腫癢,發出的呼聲嘶啞無力,根本無法讓遠處的巡邏隊聽到。那遠處的一隊翠羽早已行去南城門,剩下的兵卒也向南城門方向搜查過去,而且有他的命令此處一時半會兒都不會來人,這時何必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