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唐江、唐海憋紅臉爭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由唐江來背楚紅玉。楚紅玉佯怒道:“唐海,你敢嫌棄姐姐?”
稍稍靠前走的唐海只覺帽盔一歪,趕緊扶了扶,結巴道:“小海那敢,小海……力氣不如小江大。”
“你的意思是姐姐太重了?”
唐海又一個趔趄,險些沒摔倒,低聲慌張道:“冤枉啊,姐姐。”
楚紅玉甜甜一笑,見了這兩個小僕,心中自覺離唐表也近了些,開了幾句玩笑後她話鋒一轉,正兒八經道:“今夜怎麼脫身?”
“少爺教我們去尋南城門姓黃的城門官,少爺對他族人有大恩,現在到了他回報的時候了。”唐江的回答很簡練。
楚紅玉不再問話,心中想著唐表應該突圍而出了,居右禪和逆鱗衛雖然可怕,但大約還是封不住一心想走的唐表。只是他為何還不到?他是為了什麼事耽擱了?莫非是他那條傷腿的原因?抑或是遇到了其他高手的阻擊?想及此,楚紅玉暗咬銀牙,心緒就亂了起來。
夜色已深,他們挑著幽暗的小巷向南城門行進,因為有內應,路線把握得很準,他們只需躲開翠羽可能駐守的方位,一路謹慎並未被發現。
走出巷子群落,迎面一條綿延河堤,堤上楊柳依依,提下河水靜流,靠著堤岸泊著十七八艘船隻,這些船隻普遍長達七丈餘,高有兩層,各自雕修裝扮的美輪美奐。若在平日,這些豪華花船競相遊弋,船上燈火通明,墨客佳人云集,綵帶飄空,仙樂彌揚,好不熱鬧,但今夜宵禁,除官府公務之外,河上不許行舟,路上不許乘車,因此這條蕭索的河段怎看都不似暮望那著名的天女河畫舫。
三人一路行來都比較慢,到了此處,唐江、唐海驟然提了速度。背上負人的唐江速度絲毫不慢於領路的唐海,其身法已隱約有著幾分唐表的樣子。他們在河堤上一掠而過,鑽進一艘尋常二層遊船之中。
遊船艙內是一派筵席模樣,只是杯盞皆空,座上散放著如琵琶、長箏、笛、簫、鼓等樂器,無人收拾。這內裡早站著一名男子,男子一身軍士打扮,年紀四十有餘,留著八字鬍,眉目間倒透著沉穩,看見三人進來他並無多餘冗言,只先打量了散坐於地的楚紅玉,才慎重道:“這位姑娘要是也出城,卻需一位水性極好的人帶著。”
唐海的腦子靈快,立刻道:“黃門官,莫非要從水路出去?”
黃門官答道:“現今四正門兩偏門都駐著翠羽的將官,上面奪了我們這些門官的管轄權,南城一路是行不通了。”
唐海問道:“那水路怎麼個走法?”
黃門官道:“河上的大閘早沉了底,整個水道按道理應是封死的,但是我和少數幾人曉得這水閘因年久失修,河床淤積,底部空著可容一人透過的洞口,要想出城,從閘底遊過最好,在水道把守的皆是我手下兄弟,有什麼動靜我會第一個知道。”
唐江提醒道:“少爺說千萬妥善行事,不能讓黃老哥受牽連。”
黃門官低聲笑道:“我往日受唐公子大恩,家中老父老母都是唐公子仗義出手救下來的,所以今日有了機會,定是肝膽相報,敢不盡力。知道這水閘秘密的都是當年檢修的一批水工,因為沒有銀子,水閘也修不了,也沒人願意出力幹個不討好的活,大家就把這事瞞了下來。當年那批人除了我留在暮望,提了門官,其他人都不知在那處洪堤上熬著呢,所以從這走隱秘是沒有問題的。我擔心的倒是這位姑娘,以她的傷勢恐怕是遊不過的,不知你們兩位小哥的水性如何?”
唐江、唐海互看一看,都沒從對方的眼中看出多少自信。楚紅玉靠坐在酒案旁,冷冷道:“下水時你們先游出閘門,手中拉著我的鏈鏢,我在後面屏了氣,你們能使上力時就用鏈鏢拽我出去,這有什麼難商量的。”
其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