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滑的小手臂在他掌心骨肉團轉,猶如凍僵後緩緩復活的小蛇。
“你覺得會是怎麼回事?”她反問。
他細長的眼睛默默瞅了她一會兒。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下巴動了動。他以為她要說什麼,可她看看他,沒有說。
“你不該是會想不開去幹蠢事的人。要真是幹了,也總不會是,為了哪個男人吧?”他嘴角的紋路隨著每一個字的吐露而深深淺淺的變化著。
“這回你真猜錯了。不好意思,還真是。”她自是看到他臉上是越來越冷,不在乎的漾起笑來。他越是刻薄刻毒,她就越是不能在意。於是她輕輕巧巧的小退半步,寸高水臺過十二分跟的白色鑲珠鞋子劃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可那又怎麼樣呢?”
“你站住。”
她站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他問。
她微笑著抬手對著遠處叫她的姑母回應了下,說:“董亞寧……”她回了下頭,“那天謝謝你——我落了東西在你那兒吧?什麼時候方便,讓人給我送來吧?我去你那兒取,好像不太合適。”
他看著她,“什麼時候的事?”
她已經在後退,微笑著說:“什麼時候……確切的我不太記得了,傷口早就癒合了。早該去做個整形手術,就一直抽不出時間來。”停了下,又說:“那東西我要還的。”
她說的那麼輕鬆,好像這兩道都已經輕易的邁過去了。
他沒答應,也沒再問。
賓客已經散的七七八八,禮堂裡有盛宴結束後的些許繁華落寞。
他轉了下身。便背對了這一室的喧囂過往。
醉醺醺的哥們兒忽然大聲叫著董亞寧快過來,今兒一天沒抓著你,快過來喝酒……
屹湘聽到董亞寧大笑著,說你們嚷嚷什麼,現在喝成這樣,就不能等著晚上那頓一起,接著酒瘋,咱們鬧——洞——房?!
那聲音像帶著沙礫,聽起來磨的人鼓膜異常的難受。
她走的更快些……
直到將客人送的差不多了,屹湘才鬆了口氣。看著家人走在最後上了車,晚宴是家宴,都是親近的朋友和客人,還有段時間,應該可以休息一下。這一放鬆她就意識到自己抓著手包的手涔涔的全是汗。看著手包上的亮片在微微的閃動,半晌才知道原來是手在抖,不禁緊緊的握著手包。
“上我車吧。”葉崇磬站在她身後,說。
第十八章 寞寞傾頹的殘垣 (十)
從背後看著她,只見她肩頭都在顫。他說著對著遠處揮了揮手。又看了眼禮堂門口,“這兒又用不著咱們打點。乏了,快家去歇歇。晚上家裡也都還有的鬧騰呢。”
此時不過下午三點多鐘,大太陽照著,烤的地上起來的蒸蒸騰騰的都是熱氣,聽話的早些兒回去歇著才是正理兒……屹湘卻犯了倔。
葉崇磬說的,一句都不往耳中去。
葉崇磬從後腦勺處拍了她一下,說:“壞脾氣的丫頭……你倒是想怎麼著?”他說著人就走到了她身前,車門開了等著她。也不看她那張青白的臉。
一陣風過,頭頂白楊樹葉子刷刷的響。
屹湘死盯了一會兒葉崇磬那銀色的領帶上卍字不到頭的花紋,一低頭鑽進車裡去。往車裡一坐,許是有了靠,這一兩日積的無處宣洩的痠痛就一齊的往眼裡返。她睜睜眼,揉著眼眶子,卻說:“我倒是能怎麼著啊?”
葉崇磬坐在她旁邊,看她一眼,問:“晚上幾點開席?”
她想了想,才說:“七點吧。”想到晚上那宴席總得強打著精神去,人免不了懨懨的。
“一樣的。那我們還有點兒時間。我想起點兒事兒來,順道去個地方。”葉崇磬說著,也不管屹湘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