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一起令,公子難以服人,再起一令吧,如是不然,可要罰令了。”
陳堯諮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朗聲道:“既是如此,那便再來一令,南園桃李花落盡,春風寂寞搖空枝。取自楊凌《句》言之。芳樹無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鳥空啼。李華《春行即興》有之。”說完,便輕品一口,靜坐一旁,微微不語。
“果然不愧才子,”這下首趙非不由得讚歎,“陳公子才思敏捷,比起我輩優之甚遠。公子寬心,在下兄弟二人覺敬佩公子才華,絕無惡意,既是這起令已出,在下也有這令了,“貴妃春浴華清池,倚春飛燕嬌欲睡。“說著,也是微微細品小酒。
陳堯諮心裡不由得愧然,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沒想這趙公子一眼便知曉他心中有嫌隙,便開口澄清,既是表明心跡,也是給陳堯諮寬心。
陳堯諮未曾言語,捧起香茗,略微行禮,算作賠禮釋然了。
這一回,行令便是又到了趙璇之身了,這又是三字為‘春’之詩,趙璇心思細想,不覺俏聲道:“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賀知章《詠柳》之作,這可是出奇的佳作了。”
眾人皆是點頭,這令接的漂亮,在座幾人都不禁的讚歎起來,陳堯諮笑了笑,道:“九月石榴鑲金玉,二月春風似剪刀,這令合已經,乃是上乘,說著,便舉杯相敬,兩人算是頭次的對酒喝茶了。
這下酒令下來,這小書童不由得瞪大了黑溜溜的雙眼,似是在遐想,笑道:“這回可是越發的難了,公子出的這令,沒有為難到陳公子,卻是把小的害的夠嗆。”眼光散漫,嘴角微憋著,有些頗似耍賴。
趙璇見他如此情形,笑道:“你這人精,昨日叫你念書,就知曉去花園捉彩蝶,這下全不記得了吧。”
這書童聞此,猛然醒悟,疾聲道:“我有了,我有了,曉霧遮春夢半醒;暖風吹春蜂蝶廻。這酒令不錯吧。”說起來,似是有所思,不禁笑了起來。
賀山見此急忙的道:“你二人怎能作假,這酒令分明是趙公子為你說項,不然,你豈能對出?”
小書童呵呵笑道:“這詩乃是我昨兒起早便讀過,只是我家公子略微提醒罷了,怎能算是作假,你家公子不是也為你提醒了嗎。”
賀山聽聞他此言,也是笑了出來,道:“你接了這酒令,我也有了。洛陽東風幾時來,川波岸柳春全回。乃是韓昌黎《感春》之作,這接的也是恰到好處吧。”說著,也是把玩著手中酒杯,一聯的洋洋得意之色。
範浱搖了搖頭,道:“你這二人,自今日相遇,便是鬥嘴不已,使得在下倒是想到這一令。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這不是說的二位還會有誰?”
眾人聽得這範浱此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陳堯諮笑了笑道:“既是這般風趣,繁華事散逐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只為長短爭鶯燕,不知秋色也為春。咱們今日也算閒情逸致了。”
眾人見他也是如此風趣,不覺莞爾。趙璇起身笑道:“沒想陳公子真是如此風雅人物,趣味之極。小弟太過執著,未曾見公子如此博學,倒是獻醜了。”
陳堯諮忙起身道:“公子多慮了,也是在下這僕人一時魯莽,得罪公子,早該有些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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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非笑道:“咱們皆是功名在身之人,陳公子更是今歲解元,咱們今日小聚,不如寫首小詩,也不負咱們這些學子在此小樓相聚一回。”
“今歲解元,”這些在座客人見這一桌人皆是詩詞酒令,想來也是士子罷了。沒想著里居然有這新科解元,大家不覺的好奇起來,這掌櫃更是跑了上來,笑道:“小店不知陳解元在此,怠慢了客人,望客人恕罪。”
範浱真身過來,笑道:“掌櫃可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