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的請求便沒有回絕。
“敢問子奇先生。先前,我家將軍……”趙林見欒奕面色轉陰,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彭脫已經猜出先生用的是增兵減灶之計,可為何一路追來非但找不到先生大軍痕跡,反在歸途中了先生的埋伏?”
欒奕不由發笑,“兵者詭道也,虛虛實實,假假真真,千變萬化。凡善兵者,絕不可能照抄兵法!就像前日,奕確以欲擒故縱之計,做出敗退假象,引彭脫來追。敗退途中也確實按增兵減灶之術,擺出灶坑縮減的模樣,讓彭脫誤以為出了逃兵。只不過,奕也猜出,彭脫一定會看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是計謀。所以,奕壓根沒準備在前面的佔頂峰設伏,而是讓假作‘潰逃’的兵馬離繞大道,化整為零抄小路來到你們身後。眾所周知,鄙人本乃潁川人士,對潁川的山川地理十分熟悉。可以說潁川的每一寸土地上都留有本人的腳印。在我的眼裡,這條官路兩旁,有的是四通八達的小路可以通到潁川各地。”
欒奕頓了頓,又道:“其實,早在兩天之前大隊人馬就已經抵達你們身後了,並與昨日完成集結。所等待的,就是你們歸來途中,紮營過夜之時!”
“什麼?前日?可是我軍探馬昨日還在路邊找到紮營和造飯的痕跡。這又作何解釋!”趙林愈發不解。
“呵……因為你們確是在追擊我軍。只不過追擊的不過是趙子龍將軍率領的聖殿騎士營罷了!步兵追騎兵……有意思!”欒奕燦笑出聲,“騎兵馬速快,每到一處,便大造生勢,四下埋鍋,扎千座營房。由此,便讓彭脫自以為教會大軍仍在前方。實際上,在他面前的不過是2000名騎兵罷了!”
“原來如此!”趙林連連點頭,“如此,老朽敗得不冤,也算死得明白!”
“死?誰說你要死?”
“嗯?”趙林眼前一亮,“老朽犯了謀逆之罪,子奇先生不殺老朽?”
“聖母教從不殺俘。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自會有人把汝押送濟南,在那兒勞改幾年!”
趙林見欒奕答得理所當然,這才箍信,“勞改?何為勞改?”
欒奕懶得跟他解釋,所謂勞改就是到濟南國工廠裡給他欒奕免費勞作,也有的是去地方上從事開墾良田或修堤築渠等農業基礎設施建設。說白了,就是奴隸。
當然,在濟南國做奴隸還是件比較舒服的事情。欒奕規定奴隸每日勞作絕不能超過6個時辰,禮拜日休息,集體去專門對勞改犯開放的教堂聽神甫講經;一日三餐供應充足,隔一天能吃個葷菜;四季衣服、被褥由教會統一發放,衣料又堅韌又保暖,可謂溫飽無憂。這樣的待遇比大漢絕大多數地域自耕農的生活條件還要好上許多,最起碼不用看天吃飯,飢一頓飽一頓,生活豐富多彩,更重要的是不會受士族的欺凌。現在,很多黃巾反賊降卒就過著這樣的日子,他們反而覺得,在濟南做奴隸倒比呆在老家更像是個活生生的人!
更讓他們值得期待的是,表現好的勞改犯,特別是那些表現良好思想覺悟過硬,對聖母忠貞不渝,甚至成為標準教會信徒的勞改犯,聖母教教會區主教還可根據勞改犯實際情況,撰寫報告上報各縣大主教,經大主教、縣令會議商討,最終確定是否可以給勞改犯減刑,提前釋放,給予其濟南國平民身份。
濟南國平民……多麼讓人羨慕的稱謂啊!勞改犯們每日都在親眼見證著濟南國平民們美好的生活。他們總是那樣的幹勁兒十足,彷彿有著使不完的力氣,而在濟南只要捨得下力氣,動腦筋,就能在這裡賺到遠高於大漢其他地方的收入。他們住的宅子都是那樣的光鮮,據說有的是自己蓋的,也有的是教會出資支援百姓蓋的。天吶!聖母教會還幫老百姓蓋房子,真是聞所未聞。還有這麼好的好事。在一日辛勞之後,他們便返回溫暖的家,吃香噴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