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各類守城利器鋪天蓋地從城頭落下,當即奪去無數袁兵性命。到處都是砸的稀爛的軀體,和流落軀體之外的人體內臟,血液飛濺,濺的滿牆滿地都是。
攻城袁兵無不為之駭然。
如果說滾木礌石是依靠巨大的重力勢能給人以重創的話,那麼狼牙拍可謂諸多守城器具中最為可怕的存在了。那傢伙七尺多長,周身佈滿尖銳的鐵釘,從高處砸下來,沾邊就死,且死狀慘烈,不留全屍。
除了狼牙拍,臨淄守衛還往城下扔了大量的燃燒瓶。
起初,一眾袁兵還道是臨淄守衛發了瘋,竟將大漢最為昂貴的美酒封在同樣貴不可言的琉璃器皿裡往外扔。
更有貪心者爭著搶著去撿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可在接近落點的那一刻,他們後悔了。琉璃瓶落地,酒精四漫,瞬間被熱火點燃,火勢呼的一下蔓延開來,方圓一丈以內立刻陷入熊熊烈火。
一支燃燒瓶尚且有如此威力,上千燃燒瓶同時落地,無數袁兵深陷火海,發出鬼哭狼嚎般的慘叫。“啊……”
此時,李肅又火上澆油,將城頭上燒滾的熱油一股腦倒入城下。臨淄城前立刻升起滾滾濃煙,進一步擴大了火海的面積,四方城牆超過七千袁兵深陷大火之中,被滾油燙死者,燒死者,被教會衛士趁機射死者,不再少數,死者上千,傷者難以計數。
霎時間,袁兵害怕了,有膽小袁兵想都不想,扭頭就跑。一人逃亡萬人效仿。
顏良自知軍心不再,只得暫且收兵。
目送袁兵潮水般退去,李肅長出一口氣,直呼:“聖母保佑。”
不過聖母保佑了今天,明天呢?在剛才的戰鬥中,自己手下這幫新兵蛋子幾乎沒怎麼跟袁軍短兵相接,僅是吃了兩輪矢射,簡單的交了一下兵竟死了600多人。若是明日袁軍衝上牆來,他們能頂得住兇狠的袁兵嗎?
更讓李肅無比憂慮的是,今日衛士們已經把燃燒瓶全數拋擲了出去,滾油亦是所剩無幾,這也就意味著明天再也造不出今日這樣的護城火海了。“聖母大人吶!幫幫我們吧……”正當他不停絮叨的時候,視角在掃到城下一支破碎的燃燒瓶時停了一下。
遂既想起方才袁兵爭搶琉璃瓶的場景,對身後親兵嘲笑道:“這群貪婪的人吶!連燃燒瓶也敢搶,這寶貝也是你們能搶的?自尋死路!”
眾人皆笑。
冷嘲熱諷的言語剛在嘴邊劃過,他腦海中頓時閃過一道靈光,“貪婪!貪婪?有了。”
次日一早,顏良大寨的戰鼓再次響起。昨日一戰後,僅剩兩萬九千兵馬的袁軍,結成紮實的陣列,再次向臨淄城湧來。只不過今日的他們,明顯吸取了昨日的教訓,盾陣排的嚴絲合縫,以抵禦城牆上拋灑出來的密集箭雨。
只不過令顏良意想不到的是,今日臨淄城上的箭雨非但沒有比昨日有所加強,反倒消弱了不少。
更讓他震驚的是,自他邁出袁軍大寨的那一刻,臨淄城頭上計程車卒便忙活起來,喊著整齊的號子左傳右接。起初,他以為教會衛士這是在搬運守城器械,可在手下兵馬距離城牆還有不足70步時,卻見城上的教會衛士,把搬運來的事物一股腦倒入城下,竟是白花花的銀餅和晃眼的金餅,除此之外串好的銅枚,珊瑚、鹿角、玉器、綢緞應有盡有,全是值錢的事物。
看到這些東西,前來攻城的袁軍眼瞬間就綠了。這得多少錢吶!揣上兩塊金餅就夠過一輩子逍遙日子了,如果再拿點別的……
僅透過袁兵們臉上的表情,李肅便知自己的計謀得逞了。其實城下這些金銀絕大多數都是臨淄教堂金庫裡百姓們的存款。最初,欒祿死活不讓他用,非說教主有令,不得私自挪用信徒存款。
李肅費好大唇舌規勸,告訴欒祿如果臨淄被顏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