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除汪綏財主以外,其他榮登報刊的地方鄉紳富賈如汪綏一般也在自家地頭上一個接著一個的完成著自己的善舉。沒有上過報的鄉紳富賈則想方設法向著登報的目標,做著最大努力。
一時間,“日行一善”儼然不再是一句口號,而是教區各地富人共同追求的目標。
富人行善,最為受益還是普通百姓。教區各地百姓的生活狀況又得到了一輪提高。
明眼人都看得出,富人們之所以這麼熱衷於行善積德,乃是受了《聖光報》的影響。於是乎人們將享受更加美好的生活的功勞全都記在了《聖光報》的頭上,大讚《聖光報》妙不可言。
有人贊,自然也就有人貶。
以蔡邕為代表的守舊派士人對報紙上出現的白話文體和標點符號很是反感。蔡邕身為欒奕的岳父和師傅,雖然心中不快,態度還是比較溫和的。他委婉的將廣大士子對《聖光報》的不滿轉述給了欒奕,告訴他白話文和標點實在有失體統,奉勸欒奕莫要離經叛道,應該讓《聖光報》的內容迴歸到傳統中來。
面對蔡邕提出的質疑,欒奕解釋說:“《聖光報》辦報的初衷,乃是為了讓最普通的百姓也能瞭解到朝廷的最新舉措和主張。為了讓更多人讀得通、聽得懂,這才把語言簡化起來。歸結而言,它不過是迎合基層民眾的產物。”他隨後拍著胸脯向蔡邕保證,“《聖光報》所應用的白話書面語僅應用於普通百姓資訊交流之中,未來無論是朝廷政令也好,教育、選才也罷,與朝政息息相關的所有書面政令仍會保持傳統。”
蔡邕抵制白話文的初衷,主要就在於懼怕白話文這種有失體統的通俗類文體影響到當下的學術風起,引得青年學子都去學習更為通俗易懂的白話文,摒棄老祖宗世代傳誦下來的文言文。
得到欒奕的保證,加之《聖光報》直接或間接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蔡邕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裡,默許了《聖光報》用白話文釋出文章的行為。
只是他卻不知,來自未來的欒奕在感嘆華夏先賢創出博大精深的文言文字的同時,也深深體會到了文言文在日常行政過程中帶來的諸多麻煩。
繁雜的文字模式大大增強了文案工作的難度,使得權力執行只能掌控在龐當人口基數中的少數富有學識的人手中。大大掣肘了基層百姓參與權力運營的可能性,從而降低了行政效率和基層百姓參政的積極性。
這與欒奕提倡高效生產、高效行政的初衷完全相悖。
此外,時下的政令傳到地方因其沒有標點符號經常出現斷句錯誤問題。使得同一個政令從中央一級級傳到地方,能出現多種截然不同,甚至意思相反的版本。
政令由此傳輸不順,地方官員做了不少無用功,影響了行政效率不說,還多次引發惡果。害得欒奕還得專門派人去地方指導、監察、糾正,替地方官員擦屁股。
正因為這些原因,欒奕才在這個時候透過《聖光報》把白話文這種新的文體潛移默化的根植於世人心裡。
等到大眾逐漸適應了白話文,習慣閱讀白話文和標點符號,在將其運用到教會的日常工作中去,繼而再推廣到朝廷政務各個領域。
說白了,欒奕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在朝廷政務中用白話文取代文言文。當然,在文學創作方面,他還是十分贊同文學語言文言話的。
聖元六年三月中旬,經過兩個多月忙碌,欒奕終於將聖母教第二個五年計劃全面佈置了下去,剩下的就是各地官吏、神官予以執行和維持。
百忙之中好不容易抽出一絲時間,欒奕馬不停蹄直奔兗州軍械冶煉所,視察軍械生產情況。
在過去的五年時間裡,由軍械冶煉所煉製出的神刀堪稱教會軍中的神兵利器。只可惜神刀雖利,產量卻低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