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竟行卻抬手把她推開:“我的事,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掌珠踉蹌了一下站穩,垂眸輕輕的笑:“那我和誰在一起,我喜歡誰,也與您沒有任何關係……”
傅竟行氣極反笑:“好,好,聶掌珠,既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是你把聶家往絕路上逼的!”
他起身就要向外走,掌珠卻忽然奔過去抱緊他的手臂,她低著頭,眼淚不斷的往下掉:“求你,傅竟行,當我求你,別和我二姐分手,別牽累聶家……”
傅竟行想要把她甩開,卻到底還是咬了牙剋制住了那有些重的動作,他抽出手臂,不想看她:“聶掌珠,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聽你的!”
“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但是我求你別傷害我的親人……”
掌珠卻又上前一步,死死抱住了他的手臂不肯放,傅竟行恨的咬牙切齒,偏生卻又捨不得傷了她,氣到極致,他反而冷笑著平復了下來。
“行啊聶掌珠,既然你這樣說……”他抬手重重捏住她的下頜,輕佻的摩挲著她的唇:“我又偏偏喜歡你這欲拒還迎的樣兒……”
“那這一次的杭州之行,你就陪著我,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哪怕我隨時要上你,睡你,你也不能說一個不字兒,若我不高興,聶家二小姐我非但不要了,聶家,我也讓它頃刻之間就不復存在!”
掌珠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心,原來會疼成這樣,那樣的疼啊,刀子翻攪著一樣,血肉全都變成稀爛,疼到了麻木,漸漸也覺察不到了,只是整個人身體都變成冰涼,瑟瑟的顫著,再停不下來。
“好,是你說的,從杭州回來,你我,就如陌生人一般。”
她蓄了淚的眼瞳望著他,卻漸漸平復鎮定,決絕無比。
他菲薄的唇溢位輕漫的笑來,微微垂了眼簾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帶著薄繭的指腹揉著她的紅唇,摩挲,反覆:“自然,如三妹妹你所願,杭州之行歸來,你我,就如陌生人一般。”
她點頭,復又點頭,眼淚咽回肚中,再不肯落下。
他沒有親自送她回去,派了顧恆開車送她回聶家。
一路上掌珠不曾說話,車子停下時,她與顧恆道謝,顧恆卻望著她,欲言又止。
車子的中央扶手裡,放著一個小巧的盒子,盒子精緻無比,盒子裡面的香水瓶也華貴無雙,但裡面的香水你若是能聞到,卻會覺得它的味道不夠馥郁,甚至有些粗鄙。
只是聶三小姐,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先生這些日子泡在GY的香水作坊裡,怎樣親手一遍一遍的蒸餾,提純,為她做出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一瓶香水。
大約,這香水,也再也不會送出去了。
掌珠走入花月山房,天色已經很晚。
聶明蓉白日繁忙,等不及她回來就沉沉睡了,聶嫣蓉卻在客廳坐著,廚房裡煲著湯,香氣嫋嫋,她安靜坐著,望著小妹妹緩步走來嫋娜的身影。
“怎麼還沒睡呢二姐?”
掌珠看著聶嫣蓉起身迎出來,不由得心口一顫,有那麼一瞬,她甚至不敢面對她的目光。
“大姐擔心你,原本也要等著你呢,實在太累了,我讓她先去睡了……”
聶嫣蓉笑著把她的包接過來;“……身子不舒服還亂跑,快坐下來,喝點湯。”
掌珠鼻子裡一酸,差一點哭出來,卻死命忍住了,只是點點頭,乖乖隨著聶嫣蓉在沙發上坐下。
傭人端了湯過來,掌珠一口一口喝著,聶嫣蓉看著她,漸漸蹙了眉,眼圈微微的紅,似是剛剛哭過了,是入戲太深?還是與姐姐的男人在一起,心中有愧?
聶嫣蓉唇角溢位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這些日子在做什麼,怎麼早出晚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