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冒,心底的恨意,卻再也無遮無攔。
“聶掌珠,你用不著裝模作樣,你這樣的賤人,自有老天收你!”
她艱難的抬手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忽然笑出聲來,伸手指了指聶掌珠,又指向傅竟行:“我就是死,也不會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
聶嫣蓉說完轉身就衝出了包廂,顧恆下意識的要追,傅竟行卻瞳孔暗寂的望著撐著桌面低頭站著的掌珠,抬手製止了他。
“你出去。”
顧恆欲言又止,到底還是悄然退出了包廂。
“珠兒。”
傅竟行的手按在她的肩上,然後,一點一點的把她摟入懷中,他的掌心熨帖在她冰涼的髮絲上,一下一下,輕柔的撫著。
“沒事了,珠兒,一切有我,有我呢……”
掌珠在他懷中瑟瑟顫著,他抱的那麼緊,她的身子卻抖的越來越厲害,冰涼一團。
傅竟行只覺得心都要被絞碎了,他紅著眼抱緊她,吻她臉,吻她的耳垂,吻她的嘴,他撬開她的牙關,尋到她的舌,近乎瘋狂的與她糾纏在一起:“珠兒,珠兒……”
他含混的念著,捧著她的臉,要她看著他的眼睛:“珠兒,你說話,你說話好不好……”
他輕輕咬著她脖子上劇烈跳動的脈絡,將她更緊的揉在懷中:“珠兒,你想哭,就哭出來好不好……”
可她仍是那樣呆呆的站著,大大的瞳仁裡是死一樣的絕望。
“傅竟行……”
她喃喃唸了一聲,對著他輕輕地笑著,“你看,我哭不出來呀……”
傅竟行望著她破裂的唇角,殷紅的血漬清晰觸目,她的臉高高腫著,腫的近乎透明,他只覺得心肝都要碎了,把她狠狠揉入懷中,恨不得要她嵌入他的身體中去那樣重的力道,他咬了牙,聲音沙啞,彷彿帶了一絲哽咽:“珠兒,對不起……”
***
聶嫣蓉跑出了酒店,茫然的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邊,過往一幕一幕,似一幀一幀畫面在眼前不停的閃。
是不是偷來的,註定不會長久?
可這一切,並非是她自己算計而來,錯認的那個人是他傅竟行,要娶她,也是他親口所說。
若說她有錯,不過是錯在順水推舟,不過是錯在,她太愛他,捨不得說出真相。
可她的錯,與聶掌珠能比嗎?
是她選擇放棄的,是她把他拱手讓人的,為什麼在他們確定了關係之後,她卻不知廉恥的爬到傅竟行的床上去?
仗著自己那張臉,仗著自己慣會在男人面前做出嬌滴滴的可憐樣子,連傅竟行這樣的男人都被她蠱惑了……
可她偏偏,卻在聶掌珠這樣的咄咄逼人跟前,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傅竟行顯然已經被她迷失去理智了,她如果再這樣任他們放縱下去,早晚有一天,竹籃打水一場空。
遠遠的,有一輛車子打著右轉向燈緩緩的放慢了速度駛來……
聶嫣蓉望著那璀璨雪亮的燈光,緩緩閉上了眼睛。
慘烈的叫喊,隨即是刺耳的剎車聲,撞擊聲,還有此即彼伏的驚呼和尖叫……
霎時間劃破了夜空,將城市的喧囂都蓋住了,而這短暫的嘈雜之後,是死一樣的寂靜,但這寂靜很快,就被另一種喧囂覆蓋。
聶嫣蓉的身子猶如一個破布口袋,從車子的引擎蓋上重重的翻下來,又撞在酒店外的花臺邊緣上。
她伏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下卻緩慢的淌出一灘濃稠的血液。
“出車禍了,撞死人了……”
“快去看看,快救人,對,對,先報警,打120……”
酒店裡的服務生都衝了出去,路上的車輛行人也停了下來,有人伸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