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騙我?”
李謙搖頭,目光逐漸的渙散了,他卻又笑了起來,白森森的牙齒上沁著血,可怖,卻又淒涼。
“我沒有騙你……聶掌珠,你信嗎?”
掌珠好似看到了他眼角的一滴淚,可卻又彷彿只是她的幻覺,她抓著李謙肩膀的手臂忽然被人拉開,顧長錦將她拽起來護在身後,掌珠卻仍是看著李謙,那個軟軟倒在地上,像是死魚一樣掙扎著的,李謙。
她那麼恨他,恨到恨不得要他生死不能,可這一刻,她心底卻又衍生出無法言說的情緒……
“事兒出在我的場子裡,就在我的場子裡了了,別給我招來條子們。”
陳潮生一直沉默不語,忽然就開了口,他身側的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卻有些訝異:“老闆?這畢竟是出了人命……”
“這樣的爛人……嗬。”
陳潮生冷笑了一聲,點了一支菸:“老子年輕時哪天不親手砍死幾個……”
李謙是這裡的常客,陳潮生對他的底子,清楚的很。
“是,但,那……那位聶小姐?”
畢竟在這裡鬧了這樣大的事,影響生意是其次,傳出去,有損陳老闆的威嚴臉面才是重點。
陳潮生轉過身看著那個被顧長錦護在身後的迤邐身影,嬌嬌弱弱的,竟然敢動刀子殺人……陳潮生不由得‘嘖’了一聲。
“聶家的三小姐,她叫什麼名字?”
“聶掌珠。”
“聶-掌-珠。”
陳潮生回味一般重複了一遍,一字一句,恍若咀嚼著這三個字眼似的,說的緩慢無比。
很多人,很多時候,對一個人動了情,大約都是從那一句‘他/她叫什麼名字’開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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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竟行看著顧長錦將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兩人上車離開。
他連她的臉都未曾看清,確切的說,他只看到了顧長錦身側那一個模糊的側影。
顧恆低聲說著什麼,他彷彿都沒有聽到,只是目光定格在那一瞬間。
她上車時趔趄了一下,顧長錦的手掌,呵護卻又禮貌的扶了她的腰一下。
傅竟行忽然覺得胸口又悶又堵,像是著了火,把他心裡的荒草全都燒成了齏粉。
“先生,先生……”
顧恆有些心急的喚了幾聲;“……我們與陳潮生有點過節,所以,多的訊息現在打探不出來,只是聽人說,好像是殺人了……但這訊息又被人壓下來了……”
“回去。”
傅竟行緩緩開口,臉色陰沉的幾乎滴出水,顧恆‘啊’了一聲:“先生?要不要讓人盯著這裡……”
“不用了。”
傅竟行定定看了一眼那地下酒吧的招牌。
聶掌珠這樣的女人,仗著一張臉生的比尋常人好看了二分,就恃靚行兇,到哪都招蜂引蝶,輪得到他傅竟行來操這樣的心嗎?
他早就看出來了,她的入幕之賓多著呢。
顧長錦對她長姐這般絕情,卻護著她護心肝寶貝一樣……
說不定早就是她的裙下之臣了!
傅竟行越想越氣,胸腔裡一股子氣亂竄沒處發洩,偏生顧恆還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看著他,當下就把火全都發在了他身上。
“你傻愣著幹什麼?沒聽見我的話?我說了回去,不用管!以後但凡是她的事,都他嗎給我把嘴閉緊,我半個字都不想聽到!”
顧恆被罵的狗血淋頭,卻一個字都不敢說——
先生這莫名其妙發什麼火啊,來時的路上,不還擔心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