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步的向前走,如果那前方有她在,就算是耗盡了全部的生命,他也不會退縮。
他怕的只是,耽擱了這一生,他不能和她在一起並不是最壞的,她不快樂一輩子,才是他最大最痛的遺憾。
就算她鬆口願意嫁給他,可若嫁給他後的每一日,她都這樣忽然失了笑意,神思恍然,她不快樂,她煎熬著,她牽掛著一個人,他又何必要用婚姻束縛住她?
可她不說,他竟是也自私的貪戀著這虛妄的幸福,不肯開口戳破。
“嘉樹,快下來吧……”
掌珠伸出手臂,左肩的傷處逐漸的痊癒了,只是手臂舉起來還會有些許的疼和不便。
渠鳳池走過去,吩咐傭人把嘉樹抱下來,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嘉樹,直到他安然的站在地面上,她方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嘉樹玩鬧了半日,嚷嚷著困了,渠鳳池讓保姆抱他回房間去睡覺,他卻還抱著渠鳳池給他編的蟈蟈籠子不肯撒手,掌珠實在沒辦法,只得讓他抱著那小巧的籠子去了臥房。
“鳳池,你總這樣慣著他,他現在越來越任性越來越不聽我話了……”
沿著蜿蜒的小徑回去主樓的時候,掌珠低聲的對渠鳳池抱怨著。
風吹過花枝,像是下了一場花雨,空氣裡滿是靜謐的安寧,這條路像是沒有盡頭一般,他多希望,永遠都走不到盡頭去。
“男孩子活潑調皮一點是好事兒,你也別總是拘著他在房間裡,天氣這樣好,出來跑跑跳跳吃的多長的也快,你看嘉樹這幾日是不是胖了一些?”
掌珠覺得這話也有點道理,就點了點頭,“但等到他開始上學了,就不能要他再繼續這樣整日瘋玩了……”
“好,都聽你的。”
渠鳳池的聲音溫柔無比,掌珠微微低了頭:“鳳池,謝謝你。”
他眼底的光芒暗淡了一些,卻仍是笑著:“珠珠,你我之間,不用說謝字……”
掌珠卻搖頭:“我沒有什麼能做的,一句謝謝,還是要說的。”
渠鳳池好一會兒才開口:“太陽下山了,珠珠,我們快些回去吧,這裡有水,溼氣很重。”
“嗯。”
他跟在她的身側,兩人比肩向前走去,穿過碧綠的枝條,穿過錦繡的花團,漸漸的,他們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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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
傅竟行的工作日益繁重起來,陳潮生明裡暗裡好似與他槓上了,幾樁生意受到牽累,雖最後他仍得利,但過程卻較之從前曲折了很多。
他比起四年前更不苟言笑了一些,可脾氣卻好似熄了,不再那樣動輒發怒,訓人。
但整個傅氏卻好似蒙上了沉沉的一層霧霾,經年都是低氣壓。
顧恆和周山的臉上,也難以再見到笑臉,偶爾有難得的空閒,兩個人相約喝酒,卻都惆悵滿腹,傅竟行的煙癮越來越重,幾乎到了煙不離手的地步,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擔心他的身體會吃不消……
可沒有人敢去勸他,出了傅城的事之後,傅竟行與他們這些原本親厚的下屬之間,好似也漸漸的有了隔閡和距離。
他們依舊是他最信賴的下屬,可關係卻大不如前,從前二人偶爾還敢與傅竟行玩笑幾句,可如今,他們在他面前,除卻工作之外,竟是多餘的話,再也不敢提及。
而這一切,是因為什麼,二人心知肚明,可卻從不敢開口說起。
聶三小姐與渠鳳池去了香港,他們離開了將近兩個月,這兩個月,沒人知道香港渠家發生了什麼事,也沒人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傅竟行不許人提起,他們自然不敢去打探,但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