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放手,她又該如何是好?
要把這件事說給傅竟行聽嗎?他若是知道了,會是什麼態度?
她本就名聲盡毀,宛城人人都傳她是水性楊花女子,他又會不會相信,她對陳潮生無意,一切都是陳潮生一腔情願……
可陳潮生幫她擺平這大麻煩卻是事實,他又憑什麼相信,一個萍水相逢的男人,會這樣費盡心思幫一個一面之緣的女人?
掌珠思慮重重,連什麼時候傅竟行的車子在她身邊停下她都沒有察覺。
江邊有很多漁家風情的飯店,沿江掛著無數的燈籠,在江風漁火之中,搖搖晃晃。
而她的身影,就在那搖晃的光影中,她沉默站在那裡,身上還披著男人大大的外套,長髮還在衣領內沒有拉出來,一直素白的手捏住領口,眉尖卻緊緊蹙著,不知在想什麼心事。
傅竟行開啟車門下車,深邃眉眼在搖晃的光影下影影憧憧,高挺如懸膽一般的一管鼻樑,在那冷峻的臉容上投下一片暗影,他原就菲薄的唇微微抿著,更顯森冷。
這是春日的夜,白日裡暖融融讓人沉醉,到夜裡卻仍有微冷的風,宛城春日天氣多變,就如這個女人的臉。
他卻只穿了白色襯衫,領口微微散亂,衣袖捲到肘上,那一隻低調卻又價值驚人的腕錶,寶石錶盤在沉沉夜色裡光芒涔涔,他走路的姿勢很好看,肩背筆直,腰線流暢,行雲流水一般,怨不得是宛城女人心中最想嫁的男人榜首。
“聶掌珠。”
他站在她的身後,望著她在光影下光澤明亮的柔軟發頂,他只要一伸手,把她推下去,所有的麻煩都迎刃而解了,他也不用這樣煎熬自己,日日夜夜。
掌珠聞聲回過頭來,翦水雙瞳裡溢位點點的驚訝和愕然,可這驚訝與愕然之後,卻有著明媚的喜悅。
她對他笑,黑白分明的大眼裡,那嬰兒一般透徹的瞳仁中映出他淡漠的一張臉,她的笑容漸漸的斂住:“傅竟行……”
他向她走了兩步,容色依舊是那樣清清淡淡的,他不再看她的臉,只是目光垂下來,落在她捏著衣襟的手指上,漸漸眸色沉沉。
“鬆手。”
他聲音沉沉,尾音裡帶著霜雪一樣的寒涼,卻又那樣熟稔動人,掌珠下意識的鬆開手,原本披覆在她肩上的外套攏不住,就緩緩滑了下來。
傅竟行伸手將拿外套拿開,直接丟在了一邊地上,他眼皮都沒有撩一下,轉過身往車子那裡走,丟下一句:“跟我回去。”
☆、248 她身上的味道和印跡,都不是他的!
248 她身上的味道和印跡,都不是他的!
傅竟行伸手將拿外套拿開,直接丟在了一邊地上,他眼皮都沒有撩一下,轉過身往車子那裡走,丟下一句:“跟我回去。”
掌珠看著他冷漠決然的背影,眼圈忽然一點一點紅了起來。
她站在那裡沒有動,江風把她的長髮和衣裙吹的搖搖擺擺,她站在那高高堤岸上,仿似快要飛天成仙。
傅竟行走了幾步停下來,轉回身,見她原地站著未動,只是衣袂飄飄,明明那麼短的距離,卻好似隔著跨不過的溝壑。
至遠至近東西,至親至疏夫妻。
他們雖不是夫妻,可有過肌膚之親,有過同床共枕,最親近的時候有過,最生疏的時候,莫過於此時。
他心中漚著一團火,許多質問許多話語想要對她說出,可到最後,卻還是連一個字都無法吐出。
每一次都是他退讓,他先低下頭來,所以,是不是因為如此,在她的心中,他的分量和地位才會越來越輕,她才會,根本不在意他生氣或者難過。
掌珠見他不說話,只是沉著臉站在那裡,原本想要開口解釋的話語,彷彿就被堵住了,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