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過我?
掌珠愣住了。
好一會兒,她的目光方才落在傅竟行的臉上,光影沉沉,忽明忽暗,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緒,卻覺得他眼瞳那般的深邃,深的彷彿要把她整個人都給吞噬。
骨髓裡爬滿了癢意,漸漸瀰漫全身,那酸澀的滋味兒是從心肺開始蔓延的,要她無法自控的喉嚨發緊,鼻腔發酸。
想他嗎?
又怎麼會不想。
不記得多少次會在沉寂的夜裡忽然醒來,枕上已經溼透了大半,也不記得有多少個日子裡,忽然就會怔怔的放下手頭的一切,想到昔日的所有,發起呆來。
可是,想他,又有什麼用。
他們這輩子,註定沒有辦法在一起。
她點了點頭,聲音是低沉的平靜,他厭惡至極的那種平靜:“怎麼可能不想呢,你又不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畢竟,從前有那樣的……糾纏。”
她若直接說不想,他大約不會相信,可她這般回答,他卻無法不信。
掌珠看到他眼底的光芒黯淡,那最後的一線熹微的明亮,也湮滅無蹤了,她心口疼的發緊,手指無意識的攥住,再一根一根的鬆開,她收回視線,不再看他。
不如不相見,不見,也就不會痛了。
傅竟行看著她沉靜的側臉,一如他記憶中那樣美麗動人,不,比他記憶中的聶掌珠,還要美上幾分,可他卻那麼的恨這張臉。
恨到,寧願這輩子都不要再看見她。
空氣像是凝滯了一樣,靜的攝人,她自始至終看著窗外,不曾再轉臉看他。
傅竟行,我不敢讓你知道我的心,讓你看明白我的心,我也不敢,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抓住你不放,我其實真的很害怕,害怕你知道我喜歡你,害怕你知道,這麼多年了,你一直都在我的心裡。
我愛你,可我大約永遠都不會說出口的。
“聶掌珠,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易吧。”
車子緩緩停下來的時候,他終於開了口。
掌珠轉回臉看著他:“什麼交易。”
他靠在車座上,緩慢的點了一支菸,煙霧瀰漫裡,他微微垂著眼眸就盯著自己西褲上的紋路,聲音清淡:“我對你有那麼一點興趣,你如今,也正巧走投無路,不如,你就乾脆賣給我,陪我一個男人,總比在夜色裡被無數男人輕薄,更好受一點,是不是?”
他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緩緩抬了眼簾看著她,她看到他薄唇間含著冷淡的霜雪,那微微勾起的一抹冷冽的弧度裡,是譏誚和居高臨下的強勢。
傅竟行也望著她,那一雙總是含著水光藏著情的杏仁眼,在濃豔的妝容之下,靈氣退減了幾分,卻仍是勾人奪魄的,她的唇被他吻過,口紅淡淡的暈開了,卻比那僵硬的嬌豔更勾人,她的頭髮比幾年前短了一些,燙了大大的波浪。
其實,她什麼髮型都好看,可他卻還是喜歡她清水芙蓉的樣子。
“對不起,這個交易,我不做。”
掌珠定定看了他一眼,手指捏緊了身上薄薄的毯子,轉身,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你可以試著從這車上下去,我保證,聶掌珠,你長姐活不過三日。”
她的身子頓住,他看到她在隱隱的發抖,肩膀劇烈的顫著,大約很快就要哭了吧,她的眼淚總是很容易就讓他妥協,所以這一次,他乾脆不去看。
他傾身過來,從後抱住她,下頜抵在她柔軟的發頂上,輕輕蹭著,兩片唇帶著滾燙的熱度和濃烈的菸草氣息,拂在她的耳畔:“……你大可以試一試的,珠兒。”
她氣的發抖,手肘重重的向後撞去,他卻對她柔弱的攻擊毫不在意,困住她細腰的手臂越收越緊,他的胸膛滾燙熱烈,心跳有力蓬勃,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