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已經忐忑的等了多時。
他以為傅竟行定然要勃然大怒,卻沒想到,他只是淡淡開口吩咐他繼續去找人,就沒有再多說其他。
秦嫂見到他,面色十分不虞,管家捅了她幾下,她才勉強衝傅竟行問了一聲好,傅竟行倒是並無生氣的意思,只是讓眾人各自去忙,他直接上了樓,去了他們平日所住的臥房。
他們的房間早已被傭人整理的乾淨整潔,空氣裡淡淡馨香,一塵不染,再不見那日的慌亂場面。
傅竟行在沙發上坐下來,他點了一支菸,沉默的抽著,煙霧細細的一縷,升騰在空中,他的視線定格在床上疊放整齊的白色睡袍上,漸漸的,心臟緩慢的疼痛著,就緩緩的變成了一片空洞。
他掐滅了煙,站起身來走到床邊,素白的衣袍,清洗乾淨,熨燙整潔,他的手指撫上去,柔軟的面料,像是她凝脂雪膚,他輕柔的撫了撫,指尖繾綣的留戀了片刻,方才移開。
他看到妝臺上她慣用的護膚品都不見了,餘下的不過是他吩咐人給他準備的那些,她連一管唇膏都不曾帶走。
他看到衣櫃裡她的衣服已然全都不見了,餘下的,只是他的襯衫和西裝,孤零零的掛在那裡。
他轉身復又走到她的妝臺前,卻忽然發現那潔淨的檯面上,擺放著小小的一枚珍珠耳釘,他認出是她那一天戴的那一對兒,或許是那一晚從她耳上掉落的,她忘記了帶走。
他小心翼翼的將那耳釘拿起來,攥在掌心,許久,他方才珍重的將耳釘放入貼身的口袋裡,轉身走出了房間。
顧恆能力本就比周山高出一大截,他回來杭州,周山仿似找到了主心骨,行事也有了章程。
待到傅竟行從樓上下來,顧恆已經查到了掌珠的下落。
傅竟行一聽得‘醫院’兩字,本還保持鎮定的一張臉,陡然就變了神色。
顧恆已經準備好了車子。
醫院。
掌珠再一次對那位姓李的女醫生道了謝,她在醫院只住了一天一夜,就執意要辦理出院手續,女醫生再三的勸,掌珠只是搖頭。
“……那你萬事都要小心,儘量還是臥床靜養,藥也記得按時來吃,不要大喜大悲,心情保持愉悅平和……如果遇到什麼事,可以打我電話……”
李醫生絮絮的叮囑了很久,掌珠仔細的一一記下,將李醫生給她的孕期注意事項的單子還有查出身孕的B超單子,都妥當的放在了自己的包包隱秘的夾層裡收好,這才再次道謝,告辭離開醫院。
她拖著行李箱,隨意攔了一輛計程車,她沒有多想,報了周山給她安排的酒店地址。
她想,她如今再與他劃清界限,他總歸不會再執意糾纏了吧。
☆、114 珠兒,你恨我嗎?
114 珠兒,你恨我嗎?
她想,她如今再與他劃清界限,他總歸不會再執意糾纏了吧。
她如今心力交悴,也不想再與他之間多生干戈,她知道,若她避而不見,他們之間,就永遠沒有形同陌路那一日。
那麼不如,就安安靜靜的坐下來,把話說清楚。
車子到了酒店外,掌珠付了車費下車,陽光很暖,她身上卻仍覺得有點冷,要她忍不住的撫了撫手臂。
回了酒店房間,掌珠拿出手機,想要給長姐打一個電話,想把這個小小的重要的秘密告訴長姐知道,她很害怕,很不安,想要一個人可以靠一靠,畢竟,懷孕,做媽媽,這樣的事對她來說,實在太陌生遙遠。
但卻又不知該如何對長姐開口,撥了長姐的電話,忐忑的等著,卻一直沒人接聽,她心口的大石頭反而落了下來。
還是再等一等吧,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每個人都回去過去的軌道,她再慢慢的把這一切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