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想念他口口聲聲念著他,我今日就成全你,讓你去見他。”
傅竟行面容冷冽到了極致,他盯著她纖細的手指,想到的卻全都是珠兒那傷痕斑駁的十指。
“江露雲,我說過的,她受得罪,我定然讓你十倍百倍的償還。”
她的手傷成這樣,你的手,又何必這樣好端端的留在身上呢?
鋒利的匕首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只是用了四五分的力道,就將那張開在半空中的五根手指連根削掉。
江露雲只看到陰森森的寒光在昏暗的光影裡閃過,旋即,卻是撲到臉上的滾燙的鮮血。
她怔怔的瞪大了眼睛,只覺得手上先是一涼,轉而卻是劇烈的痛楚驟然席捲而來……
她看到她的五根手指血糊糊的飛落在汙濁的地面上,極度的恐懼要她尖聲的叫喊起來,可下一秒,她的嘴就被人堵上了,她仍在拼命的喊,卻只能發出破敗不堪的‘嗚嗚’聲,劇痛和失血,極致的驚嚇和恐懼要她終是暈厥了過去,顧恆看了她一眼,就轉過了臉去。
如果是他的女人孩子被人這樣傷害,他想,他也會這樣做,絕不會心慈手軟。
“餘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和周山,做的乾淨一些,別給你們自己惹上麻煩。”
“放心吧先生。”
傅竟行將那匕首嫌惡的丟在地上,他的身上濺了江露雲的血,這血更讓他覺得噁心,他要去好好洗一個澡,然後去醫院陪她和孩子吃飯。
如今雖然有些晚了,他若是快一些,大約還來得及。
傅竟行走出房間,陳潮生正背對著他站在一邊露臺那裡。
他頓了腳步,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陳潮生轉過身來,微微挑眉望著他:“解決了?”
“嗯。”
“三小姐和小少爺都沒大礙吧?”
他淡淡詢問了一句,傅竟行微微笑了一笑:“都挺好的,就是珠兒現在吃的比從前還少了,我絞盡腦汁都在想著讓她能胖一點……”
陳潮生有些明白他這樣說的意思,男人嘛,再怎樣看起來成熟穩重,牽扯到自己的軟肋就會變的小心眼小家子氣了。
陳潮生就含笑點了點頭,故意道:“也是,三小姐從前就有些纖瘦,若是再稍微胖一點,大約就更美麗動人了。”
傅竟行的眸色驟然沉了下來,卻仍是神色如常道:“這次的事,還要多謝陳老闆仗義出手……”
“你不用謝我,我是為了三小姐又不是為了你。”
傅竟行不由得眉宇頓蹙:“陳老闆,您不是出爾反爾的人……”
陳潮生忍不住笑了幾聲:“傅先生,我不過是與你玩笑幾句而已,放心,我對三小姐早已沒了非分之想。”
“陳老闆,珠兒在我心中十分重要,她是我最在意的人,我不希望別人拿她玩笑取樂。”
陳潮生見他這般肅然模樣,也不由得心中嘆然,從前種種,對他的那些成見,也不免淡去了一些。
“方才是我失言,還請傅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陳潮生也斂了笑意,正色說道。
傅竟行見他這般,自然不會揪著不放,也就順勢說道:“……過幾日是我與珠兒的訂婚宴,還想請陳先生也能屈尊前去喝一杯薄酒。”
“不勝榮幸。”
兩個男人沉默了片刻,忽然相視一笑,陳潮生道:“你我之間過去那一點不值得一提的恩怨,今後就掀過去吧。”
“自然,我其實一直都很欣賞陳老闆的為人。”
“這些話就不用多說了,你快些回去陪他們母子吧。”
“那我先告辭了,等珠兒出院,我會與她一起親自來您府上送上請柬。”
“好,恭候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