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一顫,避開了她的目光。
聶明蓉站起來,將手裡的刀子‘哐啷’扔在兩人面前,她挺直了脊樑,一字一句,說的清晰無比:“想讓我把花月山房拱手讓人?行啊,堂伯父您用這把刀把我們姐弟四個都砍死,聶家徹底絕了後,這花月山房不就任您處置了?”
“你,你放肆!”
聶凱平一張老臉氣的通紅,聶明蓉卻大笑起來:“怎麼,不敢呀,既然不敢,就全都給我滾出去!聶家人沒死絕呢,輪得到你們這些畜生來當家作主!”
“聶明蓉!你忤逆長輩,大逆不道,天理不容!”
“我管他什麼天理容不容,若真有天理,也該先將那些豬狗不如的畜生全送到地獄去!”
聶明蓉重重一拍桌案,眸子冷冽如霜掃向面前眾人:“有我聶明蓉在聶家一日,聶家就輪不到你們來撒野,成伯,把人給我趕出去,從今兒開始,緊閉門戶,別什麼阿貓阿狗都隨便往家裡放!”
成伯歷來對聶明蓉言聽計從,聞言立時帶了家中忠僕隨手抄了物件就開始趕人。
聶凱平生平還未曾受過這般屈辱,直氣的破口大罵,無奈聶家向來上下一心,他們也未料到聶明蓉如此潑辣,竟當真直接撕破了臉,一時之間措手不及,只得狼狽退出了花月山房。
成伯讓人鎖了大門,又將家中傭人分成幾撥,日夜巡視,聶明蓉雷厲風行,一邊操持聶衛國喪事,一邊親去公司清查了賬務。
這般折騰一番,待到聶衛國下葬,聶家公司的賬務缺口也盤查清楚。
聶明蓉望著那個天文數字,頭痛欲裂,聶衛國死的突然,公司亂成了一團,上上下下人心惶惶,股票一路下跌,原本還可以勉力支撐等待資金回籠喘一口氣,如今這缺口儼然已經堵不住了。
如果此時沒人出面拉聶家一把,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003 無路可走
003 無路可走
如果此時沒人出面拉聶家一把,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可聶家這艘船,此刻已經面臨傾覆,不是至親骨肉,誰又願意賭上身家性命來助他們一臂之力?
若聶衛國還活著,倒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可如今聶家只剩下這孤兒寡母,就算有人同情憐惜,卻也不敢出手相助。
聶明蓉愁得嘴上生了燎泡,頭髮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偏生聶家這些親戚仍不消停,外面傳的沸沸揚揚,說是聶家的祖宅,這佔地數千平的花月山房要低價出。售了,害的宅子外日夜都守著媒體記者,真是片刻都不讓人安生。
還有那出了名的登徒子一波一波上門來,猥瑣的鬧著要求娶聶家女,聶明蓉動了大怒狠狠將來人揍了一通,又鬧去警察局,這才暫且消停,可任是誰都知道,聶家這一關實在難過。
書房的門忽然被敲響,聶明蓉強撐著應了一聲,聶掌珠輕輕推開門走進去,夜已深,書房裡只亮著一盞燈,長姐坐在桌案前,臉色是從未曾有過的憔悴和疲憊。
掌珠一陣錐心的疼,抱緊了胸前雕花精緻的首飾盒子,快步走了過去:“姐。”
聶明蓉抬頭看著小妹,十九歲的女孩兒,如珠似玉的被人捧在掌心裡這麼多年,嬌養的花兒一樣,從小到大,掌珠眉毛都沒皺過一下,如今卻……
“姐……”掌珠微紅了眼,蹲下身伏在明蓉膝上,“這是爸爸媽媽,這麼多年送我的首飾珠寶,姐你拿去賣了還債吧,以後,我再不買衣服首飾了……”
聶明蓉這些時日人前人後從未掉過淚,此刻卻撫著妹妹柔軟黑髮淚如雨下。
掌珠的眼淚也撲簌簌落下來,聶家遭逢這樣的變故,她再不能做那懵懂無知的嬌小姐,可她這麼多年被養在深閨,除了唸書之外,一無所長,她又能做什麼?
“哪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