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說的永遠,果然只能變成一則笑話。
她不願再去想了,也不想再去回憶,是她從來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把他們的感情想的那麼輕薄。
可事實卻是,在她生死未卜的時候,他帶著未婚妻來醫院看她那一刻,他們的愛情就已經死了。
她永遠都無法忍受,在曾經深愛的男人的新歡面前,露出狼狽脆弱的那一面,可她卻在顧太太的面前,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樣,丟盡了尊嚴和所有的驕傲。
珠兒不肯和她說,可她實則也是知道的,她在宛城的醫院曾經清醒過一日,她的頭髮被剃光了,身下長了褥瘡,她瘦的皮包骨,她很臭,很髒,很難聞。
如今她再怎樣的美麗鮮活,好似在顧太太的眼裡都只不過是虛假,她記著的,永遠都是自己丈夫曾經心愛的女人最不堪的那一面。
所以顧太太在她面前,永遠都是驕傲的吧,哪怕她並不比她美麗。
她一直沒說話,陳潮生以為她是不舒服,就停了腳步問她:“怎麼一直不說話?”
明蓉聽到他有些微微急促的呼吸,還有他身上被汗濡溼的襯衫,男人的目光在月下專注而又關切,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低了頭,把臉貼在了他的後背上:“陳潮生,我有點冷,我想回去。”
“好,我們回去。”他重又背了她向前走,她的高跟鞋在他的手上,她的裙襬在他身後飄蕩,這路好像沒有盡頭一樣,只有月亮和星光。
陳潮生,對不起。
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了,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我更不喜歡,欠下永遠都無法還清的那些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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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宛城機場降落的時候,聶明蓉簡直嚇了一大跳,她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新聞媒體記者堵在機場。
竟然還是衝著她和陳潮生來的。
幸而陳潮生提前得了訊息,兩人從貴賓通道離開才勉強脫了身。
可聶家的花月山房,陳潮生的公司住宅外,卻一直都有狗仔在晃盪。
明蓉乾脆直接去了工作室。
傅景淳的婚期馬上就臨近了,她的敬酒服是由聶明蓉的工作室負責的,畢竟她工作室剛開,而傅景淳的婚期早已訂下,婚紗和其他禮服也已經在訂做,這敬酒服還是傅景淳執意要聶明蓉設計的。
聶明蓉承了她的這個人情,畢竟傅家唯一的千金小姐,不日到來的婚事定然是全城轟動,傅景淳穿她設計的敬酒服,那自然是最好的廣告。
她也很希望她能借此一鳴驚人,在宛城的設計界先站住腳。
傅景淳的禮服已經在後期收尾,所以她這幾日才能抽身去香港,回來工作室,聶明蓉立刻就投身在了工作中,直到員工陸陸續續的下班,陳潮生開車來接她,她還在操作間泡著,仔細的研究著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花紋,甚至每一顆紐扣。
顧長錦看著陳潮生的車子停在她的工作室外,然後他下車走進去。
半個小時後,他看到明蓉與陳潮生比肩走出來,不知陳潮生說了什麼,她瞪著眼睛撲過去打他,陳潮生根本沒有還手的意思,只是微笑著任她動手。
那樣的親密,曾是他和她的日常,可如今於他來說,卻成了隔岸的燈火,再也觸不到。
☆、496 只差不到十公分的距離,車子就要撞上他。
496 只差不到十公分的距離,車子就要撞上他。
那樣的親密,曾是他和她的日常,可如今於他來說,卻成了隔岸的燈火,再也觸不到。
顧長錦上前走了幾步,他的身影被路燈的橘色光芒拉長,再拉長,卻寥落著,在夏末的宛城街頭,星光都照耀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