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腿卻先於他的腦子做出了下意識的動作。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床邊,站定。
洗完澡的女人,臉上的妝容清洗的乾乾淨淨,就將那潔白姣好的臉容完全露了出來,她喜歡明豔嬌媚的妝,那也確實要她看起來如玫瑰一樣奪目。
可褪去了鉛華之後的她,卻看起來好似比實際年齡更小了一點,那一種盛氣凌人而又渾身帶刺的強硬柔和了下來,讓人此時才驚異發覺,她也不過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女人,並非是無堅不摧的刀槍不入。
床畔的筆記本上還有她畫的草稿,陳潮生抬手將筆記本拿開,放到一邊桌子上。
她睡的香甜,一隻手臂蜷在頭頂,半邊臉壓在枕上,呼吸輕輕淺淺,雪白的被子遮不住她白皙豐腴的肩,隱約露出睡袍的邊緣,他知曉她的身材好,上天偏愛一個人的時候,恨不得把所有精華都賦予她,卻也沒有想到,只是這若隱若現的一點溝壑,就讓他忍不住的喉嚨發緊。
他的視線逐漸的滾燙,可她卻渾然不覺,睡夢裡翻了翻身,卻正側身面對著他,被子往下滑了一截,而側身的時候胸前溝壑更是深邃了幾分,陳潮生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呼嘯著往一處湧去,他竟是無法控制住那裡的劍拔弩張之勢……
聶明蓉不知是不是做了夢,睡夢中她的唇角忽然揚了一揚,那樣甜潤的笑意,是他從不曾在她臉上看到過的。
“長錦……”
她含混的唸了一個名字,柔嫩的臉頰貼在枕上輕輕蹭了蹭,彷彿那是她心愛的男人溫厚的手掌。
陳潮生覺得身上的躁動忽然就如潮水一般退散開來,消失無蹤。
他望著她皎潔的臉容,眸子裡的笑意卻不達眼底的冷,他轉過身去,走出了她的房間。
臥房的門輕輕關上,陳潮生站在客廳裡,想到方才聶明蓉那一聲柔腸百結的低喚,他倏然緊緊攥了攥雙手,仿似低低冷笑了一聲,就抬步走出了房間。
聶明蓉這一覺睡了很久,等她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西斜,懶洋洋的趴在地板上,許久都不曾晃動一下。
她初初睡醒有些懵懂,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拿了手機看時間,卻看到了陳潮生打來的電話,是臨近中午的時候。
她這才記起他說的中午回來接她一起吃飯的事兒,可她竟然睡了這麼久,全都忘了,電話也沒接到……
聶明蓉覺得有些抱歉,趕緊回了過去,電話通了很久才有人接起來,卻是他身邊助手的聲音:“聶小姐,先生這會兒有事兒,不方便接聽電話。”
聶明蓉沒有多說,結束通話了電話。
助手將手機收好,忐忑的看了一眼陳潮生和他對面端坐著的那一位並不算很年輕的漂亮小姐,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
原本是約了聶小姐中午一起吃飯的,不知怎麼的先生忽然改了主意,臨時又答應了這位莊小姐的邀約。
他跟在陳潮生身邊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莊靜姝的,她的父親與先生當初的大哥交情十分深厚,因此莊靜姝與先生認識也有十來年了,很多人都隱約知道這位莊小姐對先生的心思,但先生卻自始至終待她淡淡的,可這莊小姐好似十分痴心,年過三十了,卻依舊獨身未嫁。
但凡先生來香港,莊靜姝總是要千方百計與先生約見的,可十次總有七次,先生都是委婉拒絕的。
可是這次,先生忽然就答應了約見這位莊小姐,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
莊靜姝家世優渥,在香港也是數得著的名媛千金,她生的十分恬靜溫婉,其實他們都覺得,莊小姐和先生算是很配了,無奈先生好似對她並不來電。
莊靜姝看著陳潮生一如既往不怎麼說笑的樣子,心裡不由得微微有些澀苦,可她見他一面都這般難,如今得以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