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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傅氏工作了近二十年的那些高管們,第一次看到他們敬重信賴的傅氏繼承人,這般失態的樣子。
當傅竟行聽到那人說珠兒上著課忽然昏倒了時,他整個人只覺得眼前一黑,倉促間站起身來,茶水都打翻了一身,可他渾然不顧,轉身就向外大步跑去。
他的秘書助手急急的追出去,顧恆和周山自然也得了信,立刻各自忙碌起來。
傅竟行的車子剛駛出地下車庫,顧恆就得了確切訊息,連忙低聲勸他:“您先別急,太太現在在救護車上,醫生也說了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傅竟行臉色白的如紙,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抖,顧恆不敢讓他開車,只得苦勸:“您這會兒可千萬不能出事,太太在醫院還要指望您呢,您要是有什麼好歹,太太的病不就要耽誤了?”
傅竟行聽他這樣說,才逐漸的緩過勁兒來,顧恆開了車子直奔醫院,傅竟行坐在後排,只覺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著,怎樣都不能安生。
又是怕,又是悔,怕她出事兒,卻又悔這樣的時候他沒有在她的身邊陪著她。
明明還有一個月就是他們的婚禮,他就該把手裡的事全都放下來,一心一意陪著她,一點一點的準備著婚禮上的每一個小細節,讓他們一生一次的這一場婚禮,沒有任何的遺憾和疏漏……
明朗回了美國,聶明蓉工作室忙的昏天暗地,空閒時間又被陳潮生給佔了,景淳嫁了人,湘君也要照顧初生的孩子,嘉樹又要上學,她的朋友本來就很少,如今就更寂寞了一些,他若是再不陪著她,她豈不是會越發覺得無聊孤寂?
所以她才會想著去報幾個這樣的興趣班來打發時間的吧,他不放心她一個人開車出門,她日常出行都是由他或者傅家的司機接送,可她這幾次卻上課,卻都一個人坐地鐵回來,他心疼她,她卻說坐地鐵也是很有意思的事,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
他那時候就該注意到她這樣說,多半是因為一個人太寂寞了……
傅竟行懊悔不已,她的身體本來就弱,生嘉樹時吃了大虧,後來,他還傷了她一次。
那傷痕雖然幾乎已經看不到了,可每到陰雨的天氣,她還是會覺得左邊肩膀有些隱隱生疼。
他虧欠她的太多,訂婚的時候他立了誓,這一生再也不會傷她,負她,不會再讓她皺眉,落淚,可這才多久,她卻又出了事……
掌珠醒來時,已經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正忙著給她掛吊瓶的護士看到她醒來,就笑盈盈的說到:“醒啦?恭喜你了呀聶小姐……”
掌珠一頭霧水:“恭喜?”
她不是昏倒了嗎?怎麼這護士還說恭喜她……
繪畫班裡一起隨著救護車過來的兩個女同學也圍攏了過來,滿是好奇的說道:“掌珠,你都結婚有孩子了呀,還真是看不出來呢,你看起來這樣年輕……”
“對啊,我們都以為你還在唸書呢。”
兩個女同學家境都算是不錯,畢業了不想去工作,就隨便報了班來打發時間,畢竟這裡老師很出名,學費也是極貴的,尋常人極少肯花錢來學這些。
“你老公是做什麼的呀?你之前的孩子幾歲了?男孩兒女孩兒啊……”
掌珠生的這樣漂亮,性子又安靜,說話輕聲細語的,大家都對她印象特別好,但年輕的小姑娘,哪個不虛榮愛攀比,掌珠生的漂亮,性子又好,畫畫又畫的特別好,一看就是生活環境極其優渥的那一種……
這樣的女人,也不知道她的老公是什麼樣兒的,兩個人都好奇的緊。
掌珠被她們問的頭都暈了,剛要試著敷衍過去,那小護士已經特別負責的說道:“聶小姐剛有身孕,方才又暈倒了,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你們還是別打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