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試探著問了一句:“您……不回去嗎?”
他似是睡著了,也似是,不願意回答,好一會兒,顧恆正預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聽得傅竟行低低沉沉說了一句:“我等她的答覆。”
顧恆怔仲了幾秒鐘,方才遲緩的點頭應下。
他從來沒有想過,先生會這樣待一個人。
一次又一次,放棄自己的底線,一次又一次,希冀著柳暗花明。
直到車子開出去很遠很遠,顧恆心裡還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車子裡的儲物格里,還放著那一瓶沒有送出去的香水,顧恆咬了咬牙關,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會把香水送出去,還有,那麼多的,她不知道的事。
傅竟行看著顧恆的車子開走,才出聲吩咐司機開車。
司機不敢詢問他去哪裡,只得將車速放的很慢,待到駛出了環山路,傅竟行方才開口:“回酒店吧。”
他在京城有住慣的酒店,頂層的套房一年365日為他留著,宛若另一個家。
司機應‘是’,踩了油門,車子飛快的向前駛去,衝入那濃深的夜色之中,再不見蹤影。
☆、145 傅竟行為她做的,而她不知道的那些事(一)
145 傅竟行為她做的,而她不知道的那些事(一)
司機應‘是’,踩了油門,車子飛快的向前駛去,衝入那濃深的夜色之中,再不見蹤影。
江露雲下山的時候,她的助理和司機已經等的焦灼難安,見到她下來,助理趕緊拿了披肩將她裹住,許是手凍的有些不聽使喚,助理不小心弄疼了她的頭髮,江露雲冷著臉,抬手就是一耳光打了出去。
助理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捱了打,卻連疼都不敢喊,噙著眼淚不停的道歉。
江露雲揮手把她推到一邊:“你明天不用過來了。”
小姑娘立時哭出了聲來:“露雲姐對不起,對不起,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不會這樣了……”
江露雲心情太差,聽著她哭,更是覺得煩躁,直接上車吩咐司機開車。
司機同情的看了一眼站在冷風裡哭的不能自已的小姑娘,到底還是不忍心,就硬著頭皮問了一句:“露雲姐,讓小董上車吧,您看這大晚上的……”
江露雲淡淡睨了他一眼,聲音冷冽:“你要是也不想幹了,現在就給我下車。”
司機這份工作來的不容易,不知道多少人競爭,他也要養家餬口,怎麼肯被炒魷魚。
聞言只得同情的看了那小姑娘一眼,發動了引擎。
只是,到底還是生出了幾分唇亡齒寒的嘆息來,小董跟著她,總有大半年了吧,就算是養一條貓狗,也不捨得這樣丟棄,何況那樣膽小又努力的一個小姑娘呢……
可他也是端人飯碗的,又能怎樣?
好在這裡守墓園的守墓人處,還有地方可以勉強湊合一夜,要不然,這在山上待一宿,不嚇死才怪……
助理眼睜睜的看著車子駛走,再不可能迴轉過來了,她只好強忍著委屈,收了淚,跌跌撞撞的沿著山路下山。
她一個人,不敢待在這山上過夜,可此處根本沒有計程車,只能先去守墓人那裡之後再想辦法。
不知在山路上走了多久,方才看到墓園入口處昏黃的光線,小姑娘這才鬆了一口氣,快步的向著那燈光跑去。
沒有人知道,你一生中的下一秒等待著你的是什麼。
就像是江露雲,她永遠不會知道,她一時的任性和冷漠,種下了怎樣的孽根。
就像是助理小董,她大約也不明白,她兢兢業業的努力工作,為什麼換來的是這樣一個下場……
墓園入口處的白色燈籠,在夜風裡微微的搖晃著,黑夜像是張開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