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黃,還記得這個嗎?”小云揚起手裡的一本書樣物,我看清那是一本同學通訊錄,就是在朋友們各奔前程時相互留下祝福和各類檔案資料的那種普通而珍貴的東西,小云攤開的那一頁正是我所書寫過的——正中,醒目寫著“友誼永固”!
我看見朋友們紛紛拿出他們帶來的通訊錄,開啟的那一頁也無一例外的是我寫下的“友情萬歲”、“友情永存”……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進我的揹包,我也拿出了帶來的通訊錄,默默翻著,我每一個朋友的照片和留言在眼前閃爍著……零蛋,老菜,小於林……“友情萬歲”、“友情萬歲”……
我的眼眶不自覺已經溼透……眼前的都是我的朋友,我的青春回憶……我不是一直很渴望見到他們嗎?我不是很期待一次同學聚會嗎?我還在驚詫什麼呢我……
無須言語,我的反應已暴露我的內心世界。模糊中我可以看見朋友們又恢復了剛才和過去的親切表情,我最珍惜和懷念的表情。
門忽然開啟,班長帶著一臉的歉意和笑意進門:“對不起對不起我遲到太久了……”
他看見我們都站在原地,每個人的表情,包括我的,都告訴他曾發生了什麼事以及現在什麼情況。
他對我笑了一下,那是為曾隱瞞真相而抱歉和為得到諒解而由衷欣喜的笑容。
我知道他和大家的笑蘊涵著一種什麼情感,這情感對我意味著什麼。
我攬住他的肩膀:“當班長的還遲到?以前你害我們罰站,今天我們先罰你三杯!”
班長開懷笑道:“好啊!放馬過來!”他的笑聲像從內心深處發出,深邃而舒暢。
許多人大聲附和:“三杯哪夠?三百杯!不醉無歸!!”
朋友們的喧鬧三度響起,較之前超級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想我是最瘋的一個。
當天,我們真的全部醉了,醉得很徹底,不省人事。二十年來,這當之無愧是我最快樂的一晚。好像酒,只有經時間的醞釀才更加芬芳,猶勝當初。
我在包廂裡宿醉清醒時已是次日凌晨,我朦朧的眼裡已沒有一個朋友的身影了。我知道,他們全都“回去”了。
我意外發現我的通訊錄上原剩餘的幾頁空白不知何時已被填寫得密密麻麻——被簽名和祝福語充斥,對照從前的那幾頁,相同的留言者,不同的筆跡,當然,最永恆的事物依然永恆。
這一天一夜裡,我面部的表情即使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也難以充分貼切地形容其之萬一。
我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這家酒店。
而這家酒店,從此很不幸人心惶惶地傳說著一個鬼故事:有超過五十個人進了一間包廂,除了一個以外其他的就再沒見出來。而那包廂早已空無一人,彷彿從未有人光臨過一樣……
而酒店的收銀機裡無緣無故出現的大量冥幣為這一鬼故事提供了有力而恐怖的證據。
殯儀館工作的故事
2000年九月,是我去殯儀館工作的第一天,頭一天,館長就給我和另外同去的兩個女生,講在這裡工作如何如何苦,如何如何累,還‘大義領然‘的說,“來這個工作,要過三個關,第一關,就是死人關。。。。(後面兩關不記得了哈)”我當時就覺得這個館長真XX沒水平,不但沒有風範,感覺還故意在那裡嚇人。我知道我是一定會在這裡工作了,所以我來了,就不想要退縮,從來如此,所以,我不怕。
當時我是一箇中專畢業生,本來說畢業要分配工作的,被騙了,於是回到家,打算進政府工作,可是那個局長也搞怪,說什麼,要來局裡,就要先到下屬單位煅練,我就不得不去殯儀館了,媽媽爸爸都覺得很對不起我,但是為了以後能進局裡,我只能忍。女孩子,他們希望我能平安幸福的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