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勢力在域外活動,偷偷運走魔狼的屍體,紀錄各種資料,其用意不問可知。在這樣的情形下,為了避免將來戰場上的敵人以魔狼為兵器,龜茲也必須進行相關研究,找出防禦法。
當姍拉朵說完這些事情,孫武的表情變得很怪異,想找出整件事的責任歸屬。
(倘使姍拉朵夫人沒有將資料從遺蹟中帶出,後頭就不會有那麼多事,追根究底,她不能說是沒有責任的,不過如果說要她扛全部責任,那也太過……)
這些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孫武不曉得那些因為魔狼而家破人亡的苦主,能不能諒解姍拉朵,但至少有一件事情是很肯定的,那就是……如果此事的真相傳揚出去,虛穀子絕對會被域外各部族追殺到天邊去,死無葬身之地。
“那麼,你之所以逃命,就是因為這樣啊?”
“那當然了!虛江子那傢伙愛他老婆是出了名的,之前是我有利用價值,現在正主兒回來,不需要我來主持研究院,哪能不防他過河拆橋?搞不好還要犧牲我來頂罪,把他老婆幹過的壞事都推到我頭上!”
虛穀子說得理直氣壯,聽得孫武直搖頭:“我覺得這不能叫做讓你頂罪吧?這些事情確實是你有份的,敢做敢當啊,還有……什麼老婆?虛江子又是哪一位?”
孫武不曉得虛江子是誰,羽寶簪卻為了這個多年未聞的名字而震驚,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見虛穀子揭開秘辛。
“……真受不了你們,虛江子就是龜茲國王,現在叫做阿古布拉的那個,姍拉朵是他老婆……不過這個不男不女的好像不認帳,有沒有婚禮也不知道,但有小孩子就是了。”
“什麼?”
孫武失聲驚叫,之前從沒想過這種可能,別說想不到姍拉朵與阿古布拉王有關係,就連她已婚這種事,都覺得很難想象,難道……阿古布拉王的品味與喜好不同常人?或者,阿古布拉王是被姍拉朵逼著成婚?但姑且不論此事真假,以姍拉朵的個性,會主動逼人成婚,這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事。
不過,怎樣不可思議也好,聽姍拉朵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仗義援手已經是一件必然的事,孫武預備趕去支援,羽寶簪與小殤理所當然地同行,虛穀子很正常地想要抽身,但事已至此,他周圍的同伴並沒有給他選擇機會。
老實地跟著上路,或者被打趴以後拖著上路,這兩個選擇很難說哪個更好一些,但虛穀子做出識時務的決定,跟著孫武等人一同出發。
一行人出發上路,本是徒步,姍拉朵發出訊號,過沒多久便有四頭似馬非馬、似駱駝非駱駝的生物,從沙漠中快速賓士而來,讓眾人乘著座騎趕路。
途中,姍拉朵望向孫武,察覺到孫武的臉色不對:“小子,表情很怪啊!有什麼東西想說嗎?大膽說出來不用怕啊!”
“那個……其實我想問……”
孫武的想法很簡單,龜茲與心眼宗的鬥爭持續已久,背後有許多令人費解之處,現在阿古布拉王的真實身份揭曉,一切可能是河洛劍派本身的內鬥,其中真相為何,姍拉朵應該能做個解釋。
在開戰之前,先弄清楚這些事情,後頭才好辦事。孫武確實是這樣想的,但想歸想,當話到嘴邊,不知為什麼就變成“我想問……你與龜茲國王是怎麼結為夫妻的”。
這種八卦問題,孫武一出口就後悔了,然而,心裡的好奇也是不假,所以他並沒有修正自己的疑問。
“……果然問了啊!真是麻煩的問題,如果不是因為正託你辦事的話,根本不用回答的……也罷,算是便宜你了。”
姍拉朵說著,給出了答案,但她的回答法卻很不平常,韁繩一勒,減慢騎速,來到孫武身邊,忽然伸手抓住他的下巴,另一手拿了一個小瓶子,正準備將裡頭的半透明銀色液體往他嘴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