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了,前面就是缺人手也輪不到我上前,我不過是李府裡混吃混喝的一個擺設罷了。哎,我真是灰心啊。”
秀紅明知道他的處境和心事,卻故意問他道:“表少爺又有什麼不如意,要這樣發牢騷?若是方便就告訴我,我來幫您寬寬心哪。”
這時屋內沒有別人,只李文林和秀紅兩人而已,丫頭婆子們都上前頭忙活去了,連經常在屋裡出現的麗兒也不知所蹤,李文林只覺得府里人人都有事情做,只自己被冷落在一邊兒,不。還有那個後院的張燕,她這個時候也被撂在一旁了,看來這府裡果真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他這裡想著心事,只覺滿肚子的委屈沒處訴去,恨恨的坐在椅上,道:“我好歹也是姓李的,也是李家的子孫,並不比誰差著一頭,就因為跟著大伯家過活,就受這樣的閒氣,真是窩囊。”
秀紅聽他提起李府的家事,自己倒是沒法插言,畢竟如今是李家的正枝正派的大少爺當家了,自己還不知未來如何,可不敢亂說話得罪了人,便不言語站在李文林身邊沉默著。李文林正是煩燥的時候,看誰都不太順眼,便叫秀紅下去,秀紅樂得趕快躲事兒,便快步回了下房裡待著,拴了房門暗自想著自己的下一步出路。
這李文林就在屋子裡呆呆的坐著,一時間想起自己小時候父母健在時也是絲毫沒有受過委屈,吃香喝辣,身邊也是金奴銀婢的伺候包圍著,那時是何等的風光,不過幾年功夫,自己便落到這樣看人臉色吃飯的境地,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去細想的。他在屋裡坐了一會兒卻實在坐不住了,便走出屋子在院子裡亂逛,卻不經意走到李府花園旁邊的一間大屋子裡去。
這間屋子,原是李老爺的書房和李文正小時候讀書寫字的所在,李文林舊時也常在這裡裝樣子讀書,後來李老爺見他實在不是塊讀書的材料,便讓他不用再來這裡混功夫兒了,不過這屋子李老爺父子倆還是經常來這裡盤恆,倒是李文林自從脫了這裡,一年到頭兒也不曾到這裡來一兩回。這會猛然見了卻覺得有些陌生似的。
李文林現在心裡想一回自己在李府裡不夠自在,又想一回連張燕這個跟自己暗通款曲的女人也看自己不起,便覺得這世間的女子真都是無情無意,不得沾惹的,好時蜜裡調油,不好時象烏眼兒雞似的,恨不得吃了對方。他想到這裡便想從今以後要下個決心,離開一切女子不再做那些非非之想了。這樣想著,他看著眼前這個舊日裡讀書的屋子,突然覺得無比親切,因此就毫不躊躇邁腳就進了書房裡來。想要圖個一時清靜。
這個時候滿府裡的家人大都在前面大廳裡忙活,這書房裡確是沒有人出入的,好在這書房和李文正的屋子離得很近,李文正經常在這裡擺弄帳目,因此屋子裡是每日都打掃的,裡面桌椅擺設都是很乾淨的。屋子裡整整齊齊的幾個書架子,上面列著好些書冊,李文林隨手抽了一本出來,坐在那桌前的椅子裡面慢慢翻看。
這李文林本就不是讀書的材料,只要是帶字的東西他都是看不進去的,偏這一本還是古人勸戒世人的文章,在李文林看來這是一點意思都沒有的大道理,他哪裡看得進去?只隨便翻了幾頁便扔了這本又取出一本風物誌來,沒看了兩眼又扔到一邊去了,心裡覺得這樣書冊比那**差得遠了。他就索性也不看書,只靠了椅子將兩腿支在書案上翹著腿兒坐著,想自己的心事。
他覺得自己此時是萬分的可憐,不過總算是身邊還有兩個女人。張燕和自己是舊故自不必說了,那個秀紅是自己想佔個便宜卻被硬塞了進來,不過她那樣嬌弱的一個人兒,永久的埋在那ji院的火炕裡也實是可惜了,這樣他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