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看到’的那一幕,柳並舟鬚髮蒼白,胸腔空空,重傷垂死,守護神都。
“不不不——”
她臉色蒼白,拼命搖頭。
陳太微憐憫的看她,只是那眼珠卻清澈透亮,黑白分明,面對她的痛苦神情,顯得過分的冷靜,繼而有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冷漠。
“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他說道:
“所以我仍然舊事重提,要想改變一切,你得趕緊想起我的心願,你才有辦法趕回家中,與你外祖父聯手,共渡難關呢。”
姚守寧此時恨極了他這樣平靜的樣子,但她清楚的知道這種怨恨的情緒於事無補,最終只能強忍焦急,道:
“我知道。”
她接連深呼了數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突然問道:
“國師,你說你的心臟無法與大慶王朝皇室命脈相分割,但你此時有心願未了,這‘心願’明顯又是與你心臟相關,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淵源,你沒有告訴我?”
“不錯。”
姚守寧本來只是靈機一動,想到這一點隨口一問,哪知陳太微竟然點了點頭。
她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與這道士相處的數天裡,他看似誠實,知無不言,但實則仍有所保留。
想到這一點,姚守寧脾氣就是再好也想罵人了。
“這個瘋道士。”事關兩人性命,他竟然也遮遮掩掩,有些重要的情報自己不問他就不說。
到時一旦出事,不止自己要死,他也難活。
“你到底怎麼回事!”她忍不住埋怨:
“說好了不要瞞我,這樣的訊息你怎麼不提早說?”
陳太微則道:
“只說不瞞,又沒說事無鉅細,你這小孩好沒道理呢。”
“……”姚守寧被他氣得吐血,偏偏拿他無可奈何,只得怏怏不樂:
“你要隱瞞,我到時做錯了選擇,不止是我要死,你也要死呢。”
“守寧,我七百年前就死了。”陳太微溫聲提醒。
“……”姚守寧被他一句輕飄飄的話激怒,“你既然死了怎麼又想修煉成仙呢?”
她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仗著怒火,罵了一句:
“你這個大騙子。”
陳太微露出忍俊不禁之色,故意逗她:
“修也可,不修也行。”
“你閉嘴!”姚守寧喝斥。
她如果不是技不如人,真想把陳太微打死。
此時她突然懷念起世子。
以往與世子同行之時,見他遇到陳太微就想動手,當時她還覺得世子太過年輕,性格所以才衝動,此時才知道陳太微這個人陰險狡猾,氣死人不償命。
“你想要拿回心臟,需要什麼條件?”她沉著臉問。
陳太微頓時笑了:
“我四哥臨終之前,託他兒子告訴我,要想拿回我的心臟,我需要不忘‘本心’。”
他剜心而死,心臟受損,朱世禎雖說盡力修復,但心臟仍受了損傷,已經缺失了一塊,所以這顆不屬於皇室血脈的心臟,才可以蘊養於歷代皇帝身體之中。
想要取回心臟,就需要陳太微找回這一部分的‘心’願,將心臟完整的彌補。
而這一部分缺失的心臟之中,則隱藏著他的願望,是他最真我的本源心願。
他的本心是什麼?
七百年的時光,已經物是人非,許多記憶他都要遺忘了,朱世禎定下的規則,卻是需要他找回‘本心’,陳太微先是笑了笑,接著眼中染上陰霾:
“而這本心,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我的心願了。”
所以問題又繞回了原處,他笑眯眯的看著姚守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