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算是先兵後禮麼?”宋羨魚笑:“程氏股份確實很讓人心動,可是,出生不能選擇,但我能選擇怎麼活,而我選擇的活法,沒有‘程’這個字,跟程家有關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想沾邊,謝謝程先生美意。”
程庭甄聽著女孩慷鏘有力的聲音,忽地想起得知鬱離懷孕那會兒。
他讓鬱離墮胎,鬱離提出條件,墮胎可以,保密不讓蕭讓眉知道也可以,但她要他當時手裡持有的全部程氏集團股份。
那時程庭甄看重那個位子,想要與兄長一較高下,自然不肯舍了籌碼。
最後他強行把人抓去醫院,卻被鬱離給溜了。
不管那時候鬱離只是想為難他,還是真心想要那些股份,他都從那個女人眼裡看見了貪婪,不管多美多優秀的女人,只要跟那兩個字沾上了邊,都會變得醜陋無比。
宋羨魚卻沒有。
那雙眼乾淨,帶著倔強,像藏在深山裡的清泉,清澈透亮。
今天的事若是換成其他同齡的女孩,即便不被嚇到,也要被誘惑,這般一想,程庭甄越發覺得宋羨魚投錯了孃胎。
若這個健康的女孩是他和蕭讓眉的孩子,後面也不會發生這些事,蕭讓眉也不會因為女兒的死下定決心要和他離婚。
……
宋羨魚說完,見程庭甄不再言語,轉身朝包廂門走過去。
正在這時,門忽地被推開,守在外面的人有些慌張:“二爺,季總來了。”
話音剛落,季臨淵出現在宋羨魚視野,男人今天穿的一身黑,黑襯衫黑西裝,走路帶著強大的氣場。
他身後跟著兩個黑衣人,把季臨淵烘托得霸氣逼人。
“沒事吧?”他站在宋羨魚面前,溫和的視線俯視下來,明亮的光線側面打過來,男人喉結下的領帶映著光的部分,泛起幽幽的藍,背光的那部分,卻是深沉的黑。
宋羨魚仰頭看著他深邃俊朗的眉眼,忽上忽下的心在這一刻變得安定。
緊繃的身體跟著放鬆,彎起唇搖了搖頭:“我沒事,你怎麼來了?”
季臨淵沒回答這話,目不轉睛地凝視她,話是對身後人說的:“帶太太去隔壁包廂休息。”
很顯然,他是有話要跟程庭甄說。
宋羨魚知道事關自己,卻沒有強硬地留下來。
季臨淵既然要支開她,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太太請。”季臨淵身後一人朝宋羨魚做了個‘請’的手勢,態度很是恭敬。
“那你快點來接我。”宋羨魚自己都沒意識到她這句話時,流露出來的依賴和不捨。
季臨淵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寬慰一笑,溫柔回:“好。”
宋羨魚跟著那人離開。
包廂門在身後合上的瞬間,她聽見程庭甄的聲:“來得挺快,怕我吃了她不成?坐吧。”
……
隔壁包廂,宋羨魚剛坐下,服務員就開始點菜,顯然是有人早就安排好的。
她先給宋子明打了電話,將事情告知,叮囑他萬事小心,又給宋末發了條微信。
宋末很快回了訊息過來,宋羨魚彈影片過去。
宋末接得異常快,螢幕裡出現宋末稚氣的面孔,光線很暗,應該是躲在角落,他壓低聲音:“二姐你嚇死我了,自習呢,班主任就坐在前邊,幸好沒聽見,你等我會,我去廁所跟你說。”
然後螢幕一暗,隱約傳來宋末請假的聲,過了大約一分鐘,螢幕再次出現他的臉,“我出來了,有什麼事說吧。”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
“很顯然啊,你沒事的時候就沒聯絡過我。”宋末一副大人口吻。
宋羨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對面單純的男孩,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