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沁雨沒動,“你喝了這麼多酒,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留這,要麼我陪你坐著,要麼我送你回去。”
“讓我一個人靜靜吧。”顧情長聲音疲倦。
計程車司機見他們墨跡,頭探出車外,“你們走不走?”
柳沁雨把車錢付了,打發司機走,自己留下。
顧情長起身走向路邊,腳下依舊不太穩,柳沁雨上前扶住他,“你是不是喜歡欣顏?”
夜漸漸深,周遭一片寂靜,柳沁雨忽然響起的話,像一隻手,揭掉顧情長的遮羞布,顧情長腳步停滯,沒有承認,卻也沒否認。
“你忽然說有事離開,卻又隨便找了家飯店喝酒,是因為欣顏有了喜歡的人,是不是?”柳沁雨慢慢收緊手指,抓疼了顧情長的胳膊。
顧情長看了眼手臂上的雙手,沒說話。
“你和她是沒可能的,不說她有了喜歡的人,你們的家世……”
顧欣顏的父親是南市市高官,母親是南市知名企業家的千金,而顧情長,母親經意一家小小的花店,父親現開著出租。
巨大的差異如同鴻溝,難以跨越。
“我知道。”顧情長打斷柳沁雨的話,聲音壓抑:“不管我怎麼努力都配不上她,我不敢奢望什麼。”
他說的是不敢,而不是不會。
敢與不敢,取決於外界因素,會與不會,取決於心。
言罷,他拂開柳沁雨的手,沿著人行道慢慢走著。
柳沁雨看著他修長的背影,心口泛起一陣陣的疼,顧情長最後那句,分明已經承認他喜歡顧欣顏。
……
隔天,宋羨魚在校門口遇到顧情長。
“這裡有瓶蜂蜜,用溫開水沖服解酒,如果不管用,吃片止痛藥。”
宋羨魚接過顧情長遞來的袋子,裡面除了蜂蜜,還有盒止痛藥。
“你怎麼不親自給她?”
“我一會有事,來不及進去了,謝謝你。”顧情長說完這句,轉身要走。
“顧大哥。”宋羨魚喊住他,“你這麼關心欣顏……”
顧情長沒等她說完,打斷她的話:“我跟楚昀是好朋友,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楚昀現在在部隊,我自然要替他照顧欣顏。”
顧欣顏有個特種兵哥哥,叫顧楚昀。
宋羨魚看著顧情長的背影緩緩一笑,她還沒把話說完,顧情長就急急打斷。
操之過急,最容易露出破綻。
或許,顧欣顏也不是一廂情願。
……
“這些真是顧大哥叫你給我的?你沒騙我?”教室裡,顧欣顏難受一晚上的心,在見到蜂蜜和止痛藥的剎那明朗起來,連頭都不疼了。
宋羨魚看她的高興樣,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昨晚我在飯店遇到他,只是隨口提了下你喝多了,早上就送來了這些,他挺關心你。”
顧欣顏拿了杯子起身,“我去接點水。”
“我去吧,正要我也要接杯水。”宋羨魚拿了兩杯子去茶水間。
茶水間人不少,宋羨魚排隊時聽見旁邊竊竊私語。
“那不是宋羨魚嗎?開學到現在一直沒來上課,聽說去時裝週走秀了,現在還挺出名,真厲害。”
“厲害什麼,好好的名牌大學高材生不當,非去當模特,聽說模特圈亂得很,跟娛樂圈一樣,為了出名什麼都做,噁心死了。”
“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你看她長得那樣,要說沒被潛過我才不信。”
說話的女生正說得興奮,肩膀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
她回頭,瞧見一張冷漠的臉,“你誰呀?”
蘇玉琢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