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完整的評審措施、參照辦法,每三個月以軍為單位舉行一次。新取得稱號的將能夠入選偵察兵或者特種兵訓練大隊,然後再根據訓練成績,被淘汰回原部隊或者進入各種尖兵部隊。
稱號是晉升低階軍官的一個重要依據,學兵軍旦有新設部隊,班排長這兩級軍官除了從立功的老兵中選取,再就是考慮哪些取得稱號的新兵。
這一制度是最近才完善起來的,周泰成了享受這種制度的第一批學兵。
周泰原是霸王山上的小嘍囉,後來順理成章的成了山地師一員。他在偵察兵訓練大隊中因為表現突出,被擔任教官的葛增福近水樓臺先得月給挖了過來。為此,黃海福還和郭達大吵過一頓,並一直鬧到了總司令部。那時歐陽雲恰好去了美國,最終還是李漢魂出面,從自己的警衛營裡調了兩個班長給黃海福,才平息了此事。而正因為這起糾紛,周泰在學兵軍一定範圍內享有了一定的名聲,而這一次,他的名字註定會享譽整個第五戰區甚至整個中國——他用來祭奠自己嫂子的鬼子,是扳本順——扳本支隊最高指揮官,佩戴少將軍銜的一個日軍旅團長。
扳本順點子實在是太背了,一次勤勉敬業的夜襲戰演習竟然將手下兩個大隊生生的送進了學兵軍的虎口。偏偏,習慣了用大炮欺負敵人的小鬼子這一次竟然一門炮都沒有帶,至於那有限的十幾門迫擊炮,不提也罷,總共才發射了一枚榴彈就被學一師炮火撕了個粉碎——有等於無。
扳本順很頑強,而且並不缺乏作為一名大將應該具備的戰場決斷能力。面對學一師的突襲,他選擇了最正確的應對手段,組織躲過炮火侵襲的鬼子不退反進,妄想用近身接戰抵消學一師大炮優勢。
不過,人數和武器裝備上的巨大劣勢,註定了他不管如何掙扎,最終都難逃全軍覆滅的命運。近在咫尺的一記炮擊,炸死了團團護住他的十幾個憲兵,將小松俊宜也炸成了殘廢。他因為被一個憲兵奮勇壓在身下,幸運的逃過一劫。他被爆炸掀起的氣Lang震得頭暈暈的,感覺到背上熱乎乎、黏答答的,他伸手捋了一把,拿到面前一看,一手的鮮血。他抖掉身上的殘肢肉塊,搖搖晃晃的爬起來,四顧一下,看見的是零零散散的部下正在嚎叫著撲向那些冒著黑煙的鋼鐵怪獸。槍聲爆豆般響起,衝鋒中的部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沒有一個人能夠對那些嘶鳴著的鋼鐵怪獸產生威脅。
不時升起的照明彈將四野照得亮如白晝,他忽然聽見一聲呻吟,低頭循聲望去,看見斷了一條腿的小松俊宜正滿頭大汗的將腸子往肚子塞。
他跑了過去,蹲在小松面前,低聲說道:“小松君,堅持住,只要青島的航空兵能即使趕過來,我們便能逃回去。”
小松肚子上的創口太大了,腸子塞進去又流出來,他感覺到全身的力氣正在流失,終於選擇了放棄。他平躺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面色漸趨平靜,他說:“閣下,我在想,我們是不是錯了?”
“什麼?”
“支那雖然富饒廣闊,可是這裡沒有櫻花,也沒有富士山……”小松喃喃說著,聲音越來越低,眼神漸漸潰散,終於頭一歪,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響。
扳本順忽然暴怒起來,他狠狠的踢了小松俊宜的屍體一腳,狠狠的罵道:“八格,你這個懦夫,為了天皇陛下大東亞共榮的理想,我輩軍人便是馬革裹屍又如何,總有一天,我們會在支那全境栽上櫻花,我們——”他忽然低頭吃驚的看著自己的胸口,那裡正豁開一個血肉模糊的口子。他只覺得呼吸忽然變得艱難,接下來的話便怎麼也罵不出口,他踉蹌著朝子彈射來的方向看去,看見一個穿著迷彩服的支那兵正冷冷的看著他——“八——格——”他下意識恨恨的罵道,“格”字混著一團血塊噴出,好似帶走了他全身的力氣。那個支那兵的身影正在淡去,直至被黑暗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