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整個新訓學員隊在湖畔宿營休整。每個人都領到了演習用的臂章和槍支彈藥,開始為明天的“鑄劍”演習做準備。
蒲英已經很久沒摸到槍了,就算是81槓也覺得蠻好的。只是在靶場試射時,她才知道演習彈藥居然是內裝紅藍墨水的染料彈。
這種玩意兒沾到臉上和身上,得用特殊試劑來洗,一點沒有她過去用慣的鐳射感應發煙裝置方便。只要以想到明天正式演習時,子彈打到身上開出一朵朵繽紛的彩花,蒲英就覺得有點好笑。
後來聽侯隊長講解演習方案——就是按照預案中的指定路線,穿過樹林和灘塗攻佔某假設陣地,就行了。
這樣的演習,大概就和野戰cs愛好者們的攻防戰差不多吧。
在蒲英這種出身野戰集團軍和特種部隊,不但經歷了全軍最高水平的多兵種合同大演習,還參與過實戰的老兵眼中——軍校這種讓剛入校新生們感受一下打仗氣氛的小規模演習,就和“演戲”差不多了。
和周圍那些興奮地擺弄槍、談論著明天的衝鋒路線的女生們相比,蒲英的反應就很安靜,只是坐在旁邊看著她們微笑。
蒲英覺得苗苗在出發前夜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真的很有預見性!
過慣了特種兵那種刺激生活的她,就覺得軍理工的軍事訓練,簡直是幼兒園水平,真心不習慣啊!
她不由自主地回憶著特戰旅的生活,想念著那兒的教官和戰友們。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心裡剛剛閃過這個念頭,沒多久居然就讓她部分實現了這個願望。
就在學員們在靶場試槍的時候,一輛輛軍用越野大卡車勻速開進了湖畔宿營地。
大家不禁轉過身。好奇地觀望。
只見那車停穩後,迅速從車上跳下來一個個身穿迷彩的軍人。
“他們也掛著學員牌!”眼尖的人報告。
哪個軍校的呢?
大家紛紛猜測,卻一時沒有結論,因為南京附近的軍校實在有點多。
雖然離得遠,蒲英卻從那些人下車集合的動作中,看出了一些熟悉的東西。本來並不在意的她,也忍不住站起來,走到人群之前,向那邊張望起來。
洪琳看到她的神情,湊過來問了一聲:“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嗯。像是咱們野戰軍出身的。”
“是江北的南陸指嗎?”
“那是培養中級軍官的。他們應該掛著軍銜吧?”蒲英也不能肯定。
很快。謝治平過來叫大家集合,說是結束試槍,回營歡迎友軍。
“友軍是哪來的?”梁菲菲代表大家發問。
“南陸指。”謝治平答道。
蒲英忍不住和洪琳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真是江北的那個?可怎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呢?
很快她就知道了。謝治平說的南陸指和她說的,並不是一個。
當四區隊走回營地的時候,一個臉塗迷彩、身材瘦削、肩寬腰長的外校學員,正站在營門口的哨兵旁邊。
隊伍解散後,哨兵喊了聲:“蒲英!有人找!”
蒲英聞聲回頭,看著那個滿臉迷彩的人,一時沒認出來是誰。
那人卻已經迫不及待地大步奔過來,眨眼就到了蒲英面前,不等蒲英有什麼反應就已經抱住了她的腰。將她舉了起來,並用粗啞的嗓子大叫:“好傢伙!你真的站起來了!牛掰啊!”
話沒說完,來人已經抱著蒲英,原地轉了好幾圈。
走在蒲英後邊的洪琳不禁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制止。“你幹嘛?快放下她!”
其他女生也圍了上來,生怕英子姐被人欺負了。
蒲英卻大笑著說:“死陳然!快放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