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讓她心驚的是,自己外面穿的作戰服甚至軍靴都已經被人扒掉,只穿了一套綠t恤和藍短褲的體能訓練服。
此時,明明有溫煦的陽光照在身上,本不該覺得寒冷。但是,蒲英的心裡卻不禁一寒,不知道等待自己和姐妹們的會是什麼?
想到戰友們,她抬起頭向周圍看去——李琪、孫梅等人都躺在身邊,也和自己一般模樣,但是她們大約還在昏迷,都沒有動。
蒲英數了數人數,一個不少,心裡稍感安慰。
這時,一個輕佻的男聲傳來:“哎喲,有個妹子已經醒了!阿龍啊,你的藥今天怎麼失效了?”
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回道:“有人醒了嗎?不可能吧?我來看看。”
很快,一陣輕微的悉悉索索聲之後,蒲英的後衣領被人一抓,身子不由自主地轉了過去。
一張抹著黑棕綠顏料、偽裝效果不亞於軍用迷彩油的人臉,出現在蒲英眼前。
原來,他就是那個用吹箭制服了全體女兵的壞蛋!
蒲英狠狠地瞪著他,但又在暗中觀察著他臉上五官的特徵,想將他的樣子記下來。
仔細看,此人最大的特徵就是眉弓很高,但是眉毛卻細長得有點像女人,顴骨也比較凸出,顯得眼窩深陷,不算太大的眼睛因此顯得有些“深邃”。
總之是一張談不上美,但也不算特別醜的怪臉。
怪臉人看了蒲英幾眼,就將她的領子鬆開,回身對同夥說:“這女的大概體質特殊,抗藥性比較強。”
蒲英心中暗哼一聲:沒想到這蠻子,說話倒是一套一套的,裝得多有文化似的。
同時,她也看到了對面有二十多個穿著相似裝束的彝人,或站或立地圍成一堆,正拿著女兵們的槍支裝備指指點點地議論著。
有人還拿著95步槍天上地下的胡亂射擊,得意非凡地嚷嚷著:“老大,這槍真威風!我們去搞點子彈來,不就可以去劫獄,把那些陷進去的兄弟們救出來了?”
另外一人則拍著手裡的88班用輕機槍,不屑地說:“你那個步槍,能有我的機槍厲害?”
旁邊一個身材高大粗壯,正端著40火箭筒四處瞄準的彝人,立刻反駁道:“你們那幾支槍算什麼?誰能有我這個火箭筒厲害?想劫獄,沒我的火箭筒,行嗎?”
鬼臉頭目仰頭呵呵大笑:“阿北說得對!只要有了40火,我們還怕武警個鳥?好吧,改天先去幹一個軍火庫!”
這時,怪臉吹箭人走到了頭目面前,手指著後方說:“老大,她們應該都快醒了。”
“那就別等了,直接把她們都弄醒。我們趕緊收拾收拾,帶著這些寶貝們回營地去!”
眾人齊聲歡呼,吹箭人阿龍又問:“那個阿卓呢?”
“那個多管閒事的小子啊?算了,看在他是彝人的份上,就讓他呆這兒吧。等他醒了,自己會知道回家。”
於是,有幾個人走過來,吆五喝六地將女兵們一一踢醒,並把她們腳上的繩索解開,卻用一根長繩依次將她們的右腳,像串糖葫蘆似地綁起來,然後就拉著繩子,驅趕著女兵成一路縱隊趕路。
昨天穿著靴子走路還不覺得,當腳上只有薄薄的一層夏季彈力襪,女兵們才發現:這山路上的樹根草刺和小石頭真多,幾乎每走一步都硌得腳底生疼。
不一會兒,腳下就出血了。鮮血不但染紅了襪子,更將路上的碎石尖刺粘附得更緊,被手銬銬住的雙手又無法幫忙收拾——這讓女兵們再怎麼小心下腳,也免不了腳底每一次都有鑽心的疼痛傳來。
每人在山中留下的腳印,都是一個個血腳印。
女兵們哪受過�